”秦玉凝扔下一句话,抬步离开。
云浅月头也不回,慢悠悠地道:“秦小姐别将话说得太满,没准哪天我们又见了。”话落,她补充道:“哦,我祝愿你希望在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可以看到你已经嫁人了,背负着二皇子霜寡的身份你虽然不介意,但我想二皇子泉下有知应该是不喜的。”
秦玉凝猛地回头,瞪着云浅月,一脸沉怒。
云浅月看也不看她,将棺木上蒙着的一层黑布揭开。
“秦小姐也来送二哥吗?我想二哥该是不愿意见到你,秦小姐还是走吧!这里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七公主从外面进来,见到秦玉凝,冷淡开口。
秦玉凝转回身,看了七公主一眼,压下沉怒,一言不发地离开。
大管家给七公主见礼,七公主走上前,站在棺木前,静静而立。
云浅月扯掉黑布,看着棺木里的人,夜天倾身上脸上嘴上包括脖子上的血都被擦干净。他的面相保持着死前的模样,并没有走形。她静静看了片刻,低声道:“夜天倾,我知道你喜欢我。”
大管家和二皇子府的人闻言忽然伏地哭了起来。大管家口中连连道:“二皇子,您听见了吗?浅月小姐说她知道,知道您喜欢他。”
云浅月忽然很难受,轻轻挥手,抬起一旁的棺盖,盖在了棺木上。须臾,她将秦玉凝给她的画卷扔进了火盆中,画卷遇火顿时着了起来,极旺。她对大管家伸手,清声道:“拿笔来,既然盖棺,就该有定论。他的定论我来书写!”
“是!”大管家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抹了老脸上的泪水将笔递给云浅月。
云浅月提笔书写:“生而尊荣,死而可歌。”
七公主看着云浅月写的八个字一惊,急声道:“妹妹,不能这样写,七哥会恼的。”
“那就让他恼吧!”云浅月丢了笔,淡淡道:“他出生就是太子,一坐二十年。何等尊容?有何不可言说?他死前对皇权对其父心灰意冷,拔剑自刎,有男儿骨血气魄,可歌可泣。又有何不可言说?夜天逸既然厚葬,若是连这八个字的肚量都没有,他便不配做这天圣江山大权在握的摄政王。”
七公主闻言不再说话。
“你们准备送灵吧!我就不送他了。”云浅月看向大管家,大管家一脸感激地点点头。她对七公主询问,“嫂嫂,你呢?是与我一起走,还是送他?”
“二哥虽然与我不亲,但总归是血缘至亲的兄长,我送送他,你先走吧!”七公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