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乏了,我送他回荣王府。”云浅月头也不回地道。
德亲王知道云浅月这是甩性子的作为,但她的理由冠冕堂皇,新帝才出生几日,疲乏很正常,他无法反驳,只能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不以为意,挥挥手道:“既然皇上乏了,月儿便将他送回去吧!子时会在观星台点燃烟火,别忘了出来看。”
云浅月不说话,继续向前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看向依然坐在席位上的容景,轻声喊道:“容景!孩子你来抱,我胳膊酸了。”
“好!”容景莞尔一笑,放下茶盏,起身站起身,离席向外走去,不多时来到大殿门口,云浅月将夜天赐递给他,他一手抱住,一手拉了她的手,走出了大殿。
群臣面面相耽,今日这事情来得突然,先是东海长公主和二皇子突然来到,之后进来的东海国长公主原来是本该死去十几年的云王妃,之后又是她突然解除婚约,这一系列的事情,到如今众人的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如此突然,出其不意,实在令人意想不到。
“众位大人都继续用膳吧!稍后守夜放烟火。”夜天逸端起酒杯,淡淡道。
众人为了调和气氛,纷纷应是,但一时间还是难以进入状态。
容枫和冷邵卓对看一眼,二人眼神交汇,齐齐笑了笑。苍亭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看着大殿门口,不知道想些什么。沈昭则是眉目间染着轻松和欢喜,那是真正从心里溢出的喜悦。
这一场春年夜宴,被今日参加宴席的所有人记在了心里,也被载入了史册。
容景和云浅月出了金殿,牵着手慢慢踱步向宫门口走去。
黑夜漆黑如墨,皇宫里灯火辉煌,似乎点亮了天幕。
云浅月想着她背负了夜氏的婚约十五年,从出生之日就背负着,后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老皇帝废除了祖训,可是没过多久,又背负上了与夜天逸的婚约。如今一朝解除,她心里百种滋味,说不出来是轻松还是如何,可能背负得久了,让她对今日之事感觉仿佛是在做梦,有些恍惚,也可能是知道早晚都能解除,便没有那份跳起来的欢喜和激动,相反,夜天逸的话让她还有些沉重和透不过来气。她无心伤害别人,却不知道被人喜欢,原来也是一种痛苦。
容景偏头看了云浅月一眼,没说话。他能够体会她的感情,就如他与洛瑶的婚约一样。
二人来到宫门口,弦歌显然早得到了金殿内发生的消息,欢喜地跳下马车对二人道喜,面色语气皆是激动不已,“恭喜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