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头儿一边把信放好,一边冲着冯主任招呼了一句。
冯主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家建国的五七还没到吧。
唯一的亲生儿子,死了还不到一个月,家里就要“摆喜酒”?
这人,忒毒、心忒狠!
不可交,至少不可深交啊。
“哎!一定一定!”
冯主任嘴上说着客套的交际辞令,心里却已经在乔老头儿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叉。
……
顾倾城带着乔巧,离开了大杂院,却没有急着去车站。
她先去了趟供销社。
原主嫁入乔家后,公公跋扈又霸道,婆婆尖酸又刻薄。
这对公母,根本就不让原主管家。
就连亲儿子乔建国,他的工资都要全部上交,然后从婆婆手里要零花钱。
原主这个刚过门的便宜儿媳妇就更不用说了。
平时去打个酱油、买个菜,婆婆给的钱都是有数的。
就算原主想趁机攒点儿私房钱都不太可能。
以至于原主来了月事,需要买草纸,都要红着脸伸手问婆婆要钱。
幸而乔建国是个疼媳妇的,原主也把丈夫哄得极好。
乔建国心疼媳妇连个雪花膏都用不起,工作之余,还会接点私活。
或是拿些边角料,做点儿小玩意儿,拿去黑市偷偷换钱。
乔建国胆子小,并不敢做的太过分。
但,积少成多嘛。
每个月,他也能赚个三五块钱。
这些钱,他全都交给原主。
原主是个过日子的女人,有了钱,也不会乱花。
她会给自己买点儿雪花膏,或是好一些的草纸。
但也会给乔建国块儿八毛的,让他买盒烟,或是跟同事出去吃个饭。
这,就比马氏这个亲妈更贴心、更周到了。
乔建国愈发觉得还是媳妇知道心疼她。
他愈发卖力的赚外快。
原主的小金库也日益鼓了起来。
昨天晚上,顾倾城去收拾衣服的时候,就按照原主的记忆,拿开床底下的一块青砖,找到了一个铁皮圆形饼干盒。
盒子里有零零碎碎的钱、粮票、油票、布票、工业票等等东西。
顾倾城大致数了数,钱就有一百二十多块!
四年时间,就靠着乔建国偷偷摸摸的干私活,能够攒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