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先是当着他的面痛骂了一番北静王,又表示既然出任指挥使的事儿横生波折,那之前收的银子,自然也该原封不动的退还给孙绍祖才是。
孙绍祖当时就听傻了眼,忙跪地连称不敢。
然而再三退让之下,忠顺王却还是把银子退还给了他,又借了他十几辆马车,大张旗鼓的把这银子运回了孙家。
听完这番话,孙绍宗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明显是邀买人心的举动,又搭上日食刚过,实在是让人有些细思恐极。
他忙追问道:“除此之外,忠顺王难道就没说点儿别的?”
便宜大哥摇了摇头,苦笑道:“他要再交代点儿别的,我这心里倒还能踏实些,可他翻来覆去,就只是痛骂那北静王水榕。”
顿了顿,他又压低嗓音,诚惶诚恐的道:“不过我听着那话,倒有点像是在指桑骂槐。”
忠顺王向来是个横行无忌的,当初甚至还在兄弟二人面前,意y过北静王的王妃,眼下却只敢指桑骂槐
孙绍宗伸手向上面指了指,也压低声音道:“莫不是太上皇与陛下之间,起了什么龃龉?于是有人想趁机兴风作浪?!”
便宜大哥却又摇了摇头:“陛下登基十余年,天下的督府都换了个干净,根基早已牢固,就算是太上皇有所不满,又恰逢天生异象,怕也难以动摇陛下的皇位。”
说着,他自己又迟疑起来,喃喃自语道:“可忠顺王今儿的举动,明显有些病急乱投医的味道难道是另有什么隐情,动摇了陛下的根基?所以忠顺王才慌了阵脚”
兄弟二人还真是想到了一处!
可这隐情到底是什么,两人却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广德帝登基以来,因为上面有太上皇钳制,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小心翼翼,直到近两年站稳了根脚,才渐渐展露出了自己的执政理念。
可这改革新政也不过才刚开了头,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天大谬误,会严重到危及广德帝皇位的程度。
“大哥。”
左右想不出个究竟,孙绍宗干脆提起了另外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如果太上皇和陛下,当真的闹到要兵戎相见,咱们届时又该如何自处?”
“应该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孙绍祖嘬着牙花子直挠头,半晌又颓然的拍了拍身边的箱子,叹气道:“这几十口大箱子明晃晃的抬回家,你说咱们还有什么可选的?”
说着,他又一咬牙,面目狰狞的道:“真要是到了那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