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摆摆手,顺势将他拉到了角落里,压低嗓音道:“实不相瞒,我曾重重的得罪过勇毅伯,如今这心里也正忐忑的紧。”
说着,他便定睛打量刘銮伟的反应。
徐辅仁先是语焉不详,转脸又把这刘銮伟喊了进去,而且他也不提查案,只说是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刘銮伟便是这分明是有些话不方便直言,想要借刘銮伟之口点醒自己。
故而孙绍宗出门之后,就拿自己与牛家的恩怨试探刘銮伟,左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即便表错了情也无伤大雅。
却只见那刘銮伟一愣,随即脸上便流露出些许同情之色。
看到这神色,孙绍宗心下就是一沉,刘銮伟如今是戴罪之身,说不得转眼就要丢官罢职、甚至是充军发配。
可他听说自己与牛家有旧怨,竟然对自己露出了同情之色,这岂不是表明,自己现在的处境其实比他还要凶险?!
一时间孙绍宗也顾不得再旁敲侧击了,忙道:“看刘府丞的这意思,莫非认定未来继承大统的,必是忠信王无疑?”
“卑职可没这么说!”
刘銮伟唬了一跳,忙把头摇的拨浪鼓也似的,不过随即想到自己反正也是前途渺茫,实在没必要般小心翼翼的,于是压低嗓音道:“大人只知道忠信王娶了勇毅伯的妹妹,却怕是不晓得,义顺王世子娶的,正是勇毅伯的亲侄女!”
“这怎么可能?!”
孙绍宗顿时瞪大了眼睛,昨儿他和大哥推演的时候,还觉得若是义顺王的世子能顺利继嗣,会是对孙家最有利的局面,这怎得一转眼的功夫,又和牛家扯上了干系?
他不由脱口质疑道:“义顺王世子娶的,不是通政司左通正齐家的女儿么,怎么会是勇毅伯的亲侄女?”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
刘銮伟两手一摊:“四十多年前,齐家上代家主跟随牛老公爷远征漠北,结果因伤绝了子嗣,牛老公爷就把自家嫡出的孙子也就是勇毅伯的同母弟弟,过继给了齐家。”
顿了顿,他又道:“倒也不能怪大人您孤陋寡闻,若非之前听阁老提起这段往事,卑职也万万没想到,这齐家和牛家竟有如此渊源。”
该死、该死、该死!
这岂不是说,无论广德帝最后选择了忠信王还是义顺王,牛家都是稳赢不输的局面?!
孙绍宗心下禁不住一阵狂躁,不过马上又竭力冷静下来,仔细斟酌着眼下的困局。
首先,徐阁老八成已经怀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