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的吩咐不想活也别连累”
赵楠将脑袋蒙在被子里,不屑的冷笑了几声,转脸却又无声的嘟囔着什么:‘夷狄而华夏者,则华夏之’,仔细的把衣领整理成右衽模样。
却说孙绍宗离了下人们的居所,却也并未回自家小院,而是独自去了书房歇息。
先不说刚摸过死人,终究有些晦气,单从卫生上考虑,也该先洗漱一番之后,再行接触自家妻妾儿女。
打了井水,用香胰子反复搓洗了手脸,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左右是孤枕难眠,离子夜也还有一段距离,孙绍宗便干脆点起两盏儿臂粗细的牛油蜡烛,又铺开了文房四宝,继续推敲今天发生的两起毒杀案。
这两个案子存在着许多共同之处,却也有许多的差异。
相同的,是那王保长和魏班头一样,死在了被人租下的偏僻宅院中,死法也同魏班头几乎如出一辙,都是被提前放置在箱子里的毒虫咬死的。
不同的,则是那王保长中的毒,和魏班头差异极大,几乎不可能出自同一种毒虫。
另外,王保长身上也没有仪式留下的烫伤痕迹。
再有就是
把双方的共同与不同,分别抄录在纸上之后,接下来便是确认已知信息中,存在的疑点与线索。
首先,两个院子都是在几个月前租下的,但根据左邻右舍的供词,一直都是空置着的,从来没见有人进出过。
同时租下两个院落,又都空置了长达数月,总不会就是预备着用来杀人灭口吧?
这个蹊跷处,孙绍宗早就提出来了。
因此赵无畏、祁知事等人,如今正加班加点搜查那两件宅子,看看可还有别的蛛丝马迹。
另外一个疑点,就是两人的死法。
如今已经是农历十月初三,距离正式立冬还有三天时间,不过因为前几日下了一场大雪,京城的气温其实已经提前进入了冬季。
这等天气里,虫子们就算没冬眠,也该彻底冻蔫了临时弄来充作杀人陷阱,怕是千难万难。
而且杀人手段多的是,为什么非要用毒虫呢?
唯一合理的解释,恐怕就是凶手一直养着这玩意儿,甚至不惜借助地热,维持毒虫们在冬日的活动。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么
或许和后世某位王姓大师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过人家王大师只是谋财,眼下这位养毒虫的大师,却是谋财害命两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