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敢伤人,却也搅的四下里人仰马翻。
孙绍宗在台阶上一声断喝:“你是什么人?竟敢来我大理寺闹事?!”
那汉子登时噗通跪地,磕头如捣蒜一般:“不敢欺瞒孙大人,小人是同德堂的伙计,因店里被拖欠的实在没了活路,才冒死闯进来求见大人求大人开恩,救救我们同德堂上下吧!”
这半年一结算的方式,本就压了不少的本,如今又多撑了三个月,周转不开也是常理。
而这黑大汉能为了东家,闯进大理寺闹事,也算的上是忠仆义从了。
因此孙绍宗的恼意,就先散了大半。
只是这事儿,又怎能找到他头上?
他在那台阶上负手而立,不怒自威的道:“你既然知道本官的身份,就该知道本官是近日方才上任的,你家的事情,我既不曾经手、更不知内情,却如何能做得了主?”
那汉子闻言,又将石板撞的碰碰作响,急道:“小人知道您是青天大老爷,跟那些昏官不同,定是定是能给咱们老百姓一条活路的!”
唉~
这真是名声所累啊。
孙绍宗暗叹一声,心下却未尝没有几分得意,因而说起话来,也柔和了几分:“本官眼下对此事一无所知,也实在难以决断不如这样,你且先回去候着,等本官问清前因后果,必会责令相关人等予以解决。”
“这”
那汉子略一迟疑,孙绍宗立刻又沉下脸来:“怎么?本官不治你擅闯的罪名,你竟还想赖在这里不成?!”
这软硬皆施下来,那黑大汉终于吃不住劲,唯唯诺诺的跟着差役退了出去。
随即那当值的司务,又上前连连告罪,口称‘疏忽’。
孙绍宗却没给他好脸,冷笑道:“既然你在这里,倒省得本官命人传唤了安抚同德堂的事,便交给你们司务厅来办,若是再有人找到我这里,莫怪本官不留情面!”
说着,也不等那司务解释,便自顾自的进到了里间。
谁知刚到里间没多久,就听有人急吼吼的闯到了外厅之中。
孙绍宗正待发作,又听外面那人扬声问道:“二哥,那闯进来的歹人何在?可千万交给我来应付!”
却原来是柳湘莲闻讯赶了过来。
就这般纷纷扰扰的熬到了散衙时分,孙绍宗仔细归置起那案宗来,直觉憋闷的不行。
左右和柳湘莲并不同路,便也懒得再去档案所寻他,径自出了东侧角门,准备乘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