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礼?来来来,快里面坐可曾用过早饭了?若没有就陪我一起吃。”
说着,又不忘转头向刘全道:“你也进来吧。”
“小的可不敢僭越。”
刘全嘻嘻笑着,指了指一旁的赵仲基:“爷要疼我,就让我去赵管家那里蹭几杯好酒吧,先润一润嗓子,也好仔细向爷禀报南边儿的差事。”
他既如此说了,孙绍宗自然不会强求,独自把程日兴请进客厅里,分宾主落座。
两下里自有仆人沏茶倒水,孙绍宗半侧着身子,望着左首的程日兴笑道:“上回在金陵会面时,不是说要下个月初才能回京么?怎得这时节就到了?”
“一是学生归心似箭,二来荣国府那边儿的来旺管家,又早早备下了客船,于是我和刘全也就跟着回来了。”
“其实昨儿半夜,我们就到了东便门码头,只是那时城门已经关闭,所以直到早上才得以入城。”
程日兴的样貌,和两年前差别不大,就是瞧着些略显疲态。
这两年南边儿的木材生意,主要就是他支应着,又要时时往来于舟山、金陵之间,说是疲于奔命也不为过。
不过看他这侃侃而谈的,也只是身体的上的疲惫,精气神倒昂扬的很。
两下里又寒暄了几句,程日兴就从袖筒里摸出本小册子来,双手递到孙绍宗面前:“这是所有账目的汇总,还请东翁过目上次匆匆忙忙的,也没整理清楚,这次总算是全始全终了。”
这全始全终四字,明显是话里有话。
不过他辛辛苦苦两年多,还不就是指着孙绍宗举荐自家为官?
此时若不旁敲侧击,提醒孙绍宗兑现承诺,那才显得心里有鬼呢。
孙绍宗一笑,把那账目汇总轻轻放在了茶几上,却并不翻开查看,反而笑道:“这些且不急着看,倒是关于程先生的前程,我这里又有些别的想法。”
程日兴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一声,暗想着莫非东翁是要食言而肥?
可看孙绍宗的表情又似乎并非如此。
于是他便小心翼翼的问:“却不知东翁是如何安排的?”
孙绍宗摆了摆手:“说不上安排,我就是有个意向而已,究竟该如何选择,总也还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原本在刑名司时,虽也有几个酒囊饭袋,总体还是可以任事的,可这大理寺上下”
说到半截收住话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