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了大周朝廷的羊毛,再和湖广平叛的人马搅在一起,真要被人拿来做文章,可未必能讲得清楚。
看来必须另做打算才是
孙正一边沉吟着,一边往后院书房赶,忽听后面有人飞也似的追了上来,孙绍宗回头望了一眼,却是门子王进。
这一瞧见王进,孙绍宗倒想起另外一个人来了。
眼见离着还有段距离,便转头向赵仲基问道:“刘全近来如何?”
“这个”
赵仲基肩膀往下一垮,满脸的欲言又止。
只看他这表情,剩下的也不用再说了估计那刘全不但没有反省,还因此生出些怨念来。
唉~
孙绍宗无奈的叹了口气,世人往往不齿‘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做派,可有些时候,身为上位者也实在没别的法子。
就刘全近来展现出的那副嘴脸,真要是让他坐上二管家的位置,非得蹬鼻子上脸,跟赵仲基掐起来不可。
原本孙绍宗还希望,通过这几日的敲打警告,能让他知道进退。
可眼下看来
“二爷。”
这时王进终于到了近前,红光满面的一躬身,将个大红礼单双手奉上:“熊大人送来几箱海鲜。”
等到孙绍宗接过礼单,他又补充道:“那护送水产的家仆还说,熊大人原本要搜罗些高丽参、鹿茸、貂皮什么的孝敬您老的,可最近通商朝鲜的船少了大半,实在是没处踅摸。”
这所谓的熊大人,指的是孙绍宗门下唯一的进士门生熊广当初做秋闱巡阅使时收下的。
原本也就是挂个名,后来孙绍宗托关系,保举他在直隶按察使司任了肥缺,两下里才真正定下师生关系。
而打那以后,逢年过节熊广总少不了要孝敬些土仪。
所以最初孙绍宗也并未在意,但听到后面有关朝鲜的言语,他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自从三年前,津门府就被开放为同朝鲜的通商口岸虽说山东和朝鲜半岛往来更容易些,但朝廷却觉得在津门府就近设港,比较方便管控。
熊广这莫名其妙,让人给自己捎来这几句话,显然也是隐约察觉到,朝鲜那边儿有什么异变。
看来自己之前急着上报,也算不得杞人忧天。
不对!
熊广虽然身处机要之职,可毕竟不是亲民官,又不负责管理港口通商事宜。
既然连他都察觉出不对来了,朝廷能一点知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