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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再怎么没了夫妻之情,她总也不好在贾政面前,揭露丈夫的丑事。
没奈何之下,王熙凤正在家里憋屈的心口疼,岂料事情又突然有了新的转机贾政稀里糊涂喝了个烂醉,竟然提前退场了。
这失而复得的机会,王熙凤又怎肯错过?
当下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荣禧堂,准备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然而孙绍宗这一声‘债主’,却又把她到了嘴边的冷嘲热讽,生生给压了回去。
是啊,她眼下可还有大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捏在孙家手上呢!
虽说有王太尉的威慑在,孙家多半是不敢毁约的,可在这节骨眼上,弄的双方下不来台,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罢了!
反正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等到银子全都落袋为安,自己再出面搅黄丈夫的妄想,岂不是两全其美?
想到这里,王熙凤抬起袖子扑哧一笑,那满脸的风刀霜剑的,俱都化作了和蔼可亲:“二郎就是爱说笑,左右你又不会昧下嫂子的银子,却还怕个什么劲儿?”
说着,她自顾自的上前,拿过宝玉的酒杯,用茶水简单涮洗了一下,又满满的斟了一杯烧酒,双手推举着道:“若不是托了二郎的福,我怕要到年底才能见着你琏二哥,只凭这一点,嫂子就得好生敬你一杯!”
虽然打定主意,暂时不把贾琏痴恋孙绍宗,甚至曾使人偷走孙绍宗的衣服,做了许多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王熙凤毕竟是个火爆性子,言语间还是忍不住透出了挖苦嘲讽之意。
而说完之后,她看也堪不堪孙绍宗与贾琏,将芙蓉粉面一抬,便把那酒水灌进了嗓子眼。
“咳、咳咳!”
毕竟陈酿的烧酒,不似平常喝的绵软,再加上王熙凤又喝的急了,直呛的咳出大半,顿时那衣襟前摆就湿了一片。
若是普通女子,多半要觉得羞窘。
王熙凤却只是抬起袖子,肆意的在脖颈和胸脯上抹了一把,淡然道:“二郎好生吃酒,我这里先失陪了。”
说完,二话不说转头向外就走。
这来去匆匆、雷厉风行的,倒让孙绍宗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眼见王熙凤已经到了门前,一直冷眼旁观的贾琏,忽然扬声道:“既然来了,也别急着走平儿毕竟是你屋里的,几时方便送走、该走什么章程,总也要你来拿个主意。”
王熙凤脚步一顿,回头望向贾琏时,心下突然涌出一股荒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