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过了。
关允也不说话,就站在一旁等。足足等了有十几分钟,钱爱林才骂骂咧咧地摔了电话,头也不回地嚷道:“谁让你进来的?赶紧出去!今天烦,谁也不见。”
“谁不长眼惹钱所生气了?”关允呵呵一笑,上前一步,伸手抓起钱爱林桌子上的香烟,顺手抽出一支点上,“钱所有好烟,我得沾个光,忘了带烟。”
关允其实不是忘了带烟,而是他平常就不抽烟,在大学时代就戒了烟,之所以拿起钱爱林的烟假装抽上一支,也是为了制造气氛。
钱爱林没上过什么学,很多字都认不全,连自己的名字都写得歪歪扭扭的,就是认人民币上的字认得最准。他自己没文化,偏偏又最讨厌别人有文化,尤其对大学生有偏见,只要别人说话客气几分文雅几分,他就会嘲讽别人装腔作势,恨不得别人都和他一样张口骂娘闭口骂爹才好。
关允懂得和人交谈的艺术,上来就借烟抽,也是想先声夺人,不让钱爱林带着偏见和他对话。他不是怕钱爱林,论级别钱爱林还没他高,他是要在节奏上掌握主动。
钱爱林一见关允,脸色就缓和了几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说是谁,原来是关大高材?哪一阵风把你刮到城关镇派出所了?视察工作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准备一下。”
对钱爱林话里话外的嘲讽之意,关允假装没有听到,他只是县委办秘书科的通讯员,虽然级别是副科,却不是真正的实权副科,再说就算他是县委办的副主任,如果不是对口负责公安系统,他也没有权力视察派出所。钱爱林是明知故说,就是想呛他一口。
关允哈哈一笑:“我怎么敢来钱所的地盘视察工作?我是受冷县长所托,来了解一下刘宝家、雷镔力和李理三个人现在的情况。”故意不说案情而只说了解情况,也是表明刘宝家事件,还没有定性。
钱爱林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他微嫌肥胖的大脸抖动了几下,心思闪了好几闪,被关允的话击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冷枫在孔县一向不管小事,除了和李逸风在关于孔县经济发展的大方向之上不和之外,孔县其他的大小事务,他轻易不会插手。在刘宝家事件上,钱爱林赌的就是冷枫虽然开始重用关允了,但也未必会介入其中。
怎么会?冷面县长冷枫也变了性子,要从小处入手开始收权了?钱爱林只愣了一愣,立刻就又恢复了惯常的笑脸:“冷县长日理万机,怎么也会关心鸡毛蒜皮的小事,关科长不是假传圣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