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让延浩涆甚为心动的计划,最终根本没能实施。
因为窦怜筠使尽了手段,都没能让皇叔「睡」她一次。
眼看月份越来越大,快要瞒不住了,她才到楚梦梵面前来演了那一出「表忠心」的戏码。
掐算着月份,楚梦梵想着大概就是一个多月以前怀上的。
原本上次让她罚跪,就是想让她直接跪到流产,结果她跪到一半晕倒了被抬回了长欢殿,算是逃过一劫。
楚梦梵垂眸不语,纤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小腹。
这里,曾经也有一个孩子。
虽然,她连孩子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她对那个孩子有感情。
毕竟,从她知道自己怀孕起,对那个孩子就充满了期待和爱。
尽管后来,她知道那个孩子不是延浩涆的,整个人倍受打击。
可死过一次之后,她反而更清醒了。
不是延浩涆的,才好。
上一世,窦怜筠在城墙头上命巧蝶杀死自己的同时,也杀了她的孩子。
这一回,她也算计着流掉了窦怜筠腹中那个孩子。
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虽然,就算她不这样做,窦怜筠的这个孩子,也没有降生的机会。
可是,该报的仇,还是要亲手报了,才算解恨。
勾唇轻笑,残红的夕阳透过窗户撒在屋里,铺了一地昏暗的橘红,也为楚梦梵的身上,镀了一层血样的微光。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窗边,目光空洞,不知所想,却周身都透着阴森寒意。
就仿佛是有人推开了地狱的大门,窥探到了奈何桥上独倚凭栏等着游魂渡奈何的孟婆。
她并不凄厉,也不狰狞,甚至有一种诡异的祥和和淡漠,可那双看透了世事生死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暖意。
谁都知道,接过她手中那一碗汤,就意味着与这三千红尘,再无瓜葛了。
打破了这份诡异宁静的,是太监一声高亢的:“陛下驾到——!”
楚梦梵怔了一下,猛然起身向门口张望。
六日了,皇叔整整六日没有回来了。
她想念皇叔,可双脚却像是生了根,迈不出那一步去。
所谓近乡情怯,大抵如此。
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她,皇叔期待的感情她回应不了,那便不该再去靠近皇叔。
她满身罪恶,污浊至极,她不应该将这苦厄困『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