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七。
宫里宫外,人心惶惶;朝上朝下,人人自危。
君珩登基五年来,第一次跟安乐宫主吵了架。
据说,承恩殿里的那位已经砸了一晚上的东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都使遍了,也没能让君珩改变主意。
如今,正闹绝食呢。
庙堂上高坐的那位将安乐宫主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些,此次能为着前线的战事狠下心肠不顾她的哭闹硬是在早朝中宣布了要将两年前劳民伤财建造的长乐宫拆了,可见其拨『乱』反正之心已坚,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但,拨『乱』反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早朝时便已是龙心不悦,不管谁开口,奏请什么,都会被劈头盖脸的痛骂一顿。
就连彬蔚之前托病不朝的事也被翻了旧账。
宁王党中的人就更别说了,尤其是之前在御书房中被楚梦梵‘听说’过的那几个核心成员,更是被君珩当众说了个没脸。
于是,早朝就这样在大臣们噤若寒蝉、战战兢兢中散了朝。
君珩步履如飞,赶着回了承恩殿。
却连门都没进去,被关在了院外。
好话说尽也没能把里边那位小祖宗哄着开了门。
堂堂天子,在自己的后宫吃了闭门羹,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后来前线有战报传了回来,君珩不得不去御书房跟彬蔚再议朝政。
可在御书房伺候着的奴才全程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却还是被茶碗砸了两次,就连一舟都挂了彩,捂着一脑门的血退了出去。
傍晚,君珩再回承恩殿,照样还是进不了门,最终只能回着御书房燃着蜡烛批阅了一夜的奏章。
第二天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和满脸的胡渣上了早朝,颓废而暴躁的他简直喜怒无常。
大臣们不敢在他阴阳失衡的时候去找晦气,所有的奏章都压着不说,挑挑拣拣的最后只有一句‘吾皇圣明’反反覆覆的回『荡』在庙堂之上。
*
吱嘎。
楚梦梵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啪嚓!
一个茶碗直接飞了过去,接踵而至的便是楚梦梵带着浓浓哭腔凄厉的一句:“滚!都给我滚!我不要看到你们!”
沉默了片刻,有脚步声缓缓靠近。
楚梦梵拿起另一个茶杯又要再砸,看到来人时却顿了下来。
没好气的问着:“怎么是你?”可到底还是将手里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