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梵梵,总是这样聪明。”
楚梦梵的身子一软,就仿佛一下子泄了力。
她以为,他至少会否认一下。
世界变得很安静,她的耳边只剩下他的心跳声。
她低头,不知要如何面对此刻的君珩。
他似是一头凶猛却忠诚的困兽,目眦欲裂的看着那手持利刃向他走来的人。
他知道她手里的那把刀会捅在他的心脏上,让他一击毙命。
可他担心的,却是‘我若死了,再遇凶险,你怎么办?’
他不会摇尾乞怜,他只能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带着她或许会心软的期待,看着她一步步的到来。
只有那把刀刃全部没入胸膛,在他彻底咽气的那个瞬间,才能真正的相信:啊,原来她不会心软。
然后庆幸:真好,她真勇敢,以后就算我不在,她手中的利刃应该也足矣保护她了吧?
毕竟,我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凶兽啊!
那刀上有我的血,其它的邪祟应该就不敢沾她的身了。
那种悲伤却又庆幸着的眼神让人揪心得不忍多看一眼。
原本可以理直气壮的质问出口的话,忽然就如鲠在喉,难以吐出。
有一滴眼泪顺着楚梦梵的眼角低落下来,描摹着她脸颊的弧度,蜿蜒向下。
只这一滴眼泪,便让那死都不觉畏惧的困兽慌了心神。
他轻轻吻去她的泪珠,用痛到沙哑的嗓音说着:“别哭,乖……别哭。”
“我累,我想休息。”
楚梦梵无力面对此刻的君珩,她只能闭着眼睛用浓浓的哭腔这样说着。
“我守着你。”
不容她再多拒绝,君珩将楚梦梵打横抱到床边,替她拉好被子然后站在床边。
楚梦梵一翻身,只留给了君珩一个背影,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
君珩缓缓坐在了楚梦梵的床边,床上那小人的身形就僵了一下,明显的抗拒。
他没敢再多动做,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夜。
而这一夜,她一次都没有翻身或者回头看他。
次日卯时,一舟趴在窗户外边叫君珩早朝。
君珩看着僵了一夜的楚梦梵,终是探身过去亲了亲她。
她的睫毛在颤抖,可却不愿意睁开眼睛。
半年了,却是第一次不来打理他上朝的装束。
心中空空的疼,他却还要挤出一抹深情来,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着:“那些事,如果你愿意听,我都可以跟你解释……若不想听,只惩罚我就好,不要委屈着自己。你需得好好调养身体,才能熬过下个月的月圆,所以……至少好好吃饭,知道吗?”
君珩走后,楚梦梵目光空洞的躺在床上许久。
她细想了一夜,却仍想不分明。
唤来了巧莺简单的打点了一下便出门去了。
她漫无目的的在皇宫里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养心殿。
这里,曾经被她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是最近才刚刚重建完成的。
一切都是崭新的,金碧辉煌却也冷清的没有一点烟火气。
平芜替她推开了门,迎面而来的只更加森寒的气息。
下意识的往后院走去,目光停留在了那一树秋千上。
“不是……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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