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梵浑身颤抖着,小手握着剑柄无法松开,就仿佛是被那粘稠的血液粘住了一般。
“我恨你,我……恨你。”
她的声音细若蚊鸣,可每一个字都仿若萃了毒的针,一针一针的扎在君珩的心尖上。
她这短短的一句话带来的疼痛,却远远超过那整根没入胸膛的雪沾剑。
“你想恨我,便恨吧……想报复我,也可以。但是不要伤害你自己,也不要迁怒淳儿,只恨我就好。”
“我……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好,我等着你来杀我。”
君珩不顾自己胸前的伤,只紧紧的拥着她,任这个拥抱充斥浓浓的血腥味,哪怕再疼也不愿放手。
楚梦梵似乎是受了太大的冲击,整个人显得有些疯癫。
有时能静静的坐一整天,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谁来跟她说话她都不理。
有的时候会忽然大笑或者大哭,而无论哭笑,都十分极端,最后演变成一种诡异而狰狞的表情。
君珩每天会抱着淳儿到楚梦梵面前教淳儿叫‘娘’,可还没满月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说话?
尽管都是无用功,君珩却从不放弃,每天除了上朝以外的时间都留在延景宫。
无论是批阅奏章还是处理政务,都要在一抬眼便能看到楚梦梵的地方进行。
而他若不在,却绝对不允许桃酥将淳儿抱到楚梦梵面前来。
甚至是楚梦梵要看孩子,也必须叫人立刻去将他找来,由他陪着,才能让楚梦梵和淳儿相处。
这样的日子过了将近三个月。
楚梦梵的情绪似乎是渐渐平复下来了,她越来越少大哭或者大笑,甚至是对孩子也越来越没反应。
以前君珩将淳儿抱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还会抬眼看一看,可现在她却连看也不再看一眼,彻底无视了他们父女俩。
她的情绪越来越少,少到仿佛只是一个陶瓷娃娃,里面的灵魂早已经被掏空了。
君珩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他最怕的就是她这副心如死灰,毫无留恋的样子。
他宁可她再拿着剑刺他,也好过现在这样,一连几天,一个字都不跟他说。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毫无反应。
这种感觉很糟糕,就仿佛她正一点一点的在消失,而他对此毫无办法。
终于,他拉着楚梦梵回了房间,从墙壁上取下了那把雪沾剑塞在她的手里,然后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