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回到御帐的时候,莫笑雪还在睡觉。
他冲了几遍的澡,又熏了香,才将身上的血腥味压了下去。
轻轻掀了掀被角,然后钻进床里将她搂在怀中,轻轻亲吻着她的额头,然后整个人便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皇叔……”
“嗯。”
君珩轻笑,答得温柔。
现在,也就只有她睡得迷糊的时候,才能听到这个称呼了。
明明她改口也就一个多月,他却觉得恍如隔世,更觉格外亲切。
莫笑雪只是迷迷糊糊的唤了一句,便再没说话,又继续沉沉的睡了过去。
连续大半个月的奔波让她的体力透支极大,虽然吃了白菽给的解药,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毒也亦然。
见她并没有什么精神,君珩自然也不舍得多去纠缠她,只是温声哄着:“睡吧,皇叔守着你。”
莫笑雪磨蹭着往君珩的怀里蹭了蹭,然后便又安心的睡去。
承澜国开战便折了三十万人,可谓是元气大伤。
原本百万对百万的战力,一下子变成了七十万对一百二十余万,且主帅被诛,而原本应该在大慕‘骄奢淫逸’的皇帝,却出现在了战场上,所有的有理因素就像七彩泡泡,在阳光下折射着美丽而梦幻的光泽,可终究是不牢固的。
你甚至不必去触碰,它自己就会‘啵’的一声破碎掉。
从一开始的哀兵必胜,到发现原来他们知道的不是事实。
好不容易从最低谷爬了上来,还以为看到了希望,可却在触碰到希望的前一秒被打入了地心。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承澜国的士气被这么折腾几个来回,此刻已经呈现了疲软的状态,再难振奋。
难,却不代表没有机会。
只要在第二仗中取得胜利,必然可以重振军心。
可是大慕,怎么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第二战,双方都是势在必得,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所以当天君珩只是陪着莫笑雪在御帐中稍事休息了片刻,便起身到了燕牧的帅帐中和一众将领进行沙盘推演,排兵布阵。
君珩能征善战是早有威名的,再加上今天当众露的这一手,足以震慑军心。
军队里没什么弯弯绕,全凭实力说话。
是以,当君珩在沙盘前运筹帷幄时,众将士无不心悦诚服,甘愿听从调遣。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