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芷到底是在后宫里摸爬滚打许多年的人,哪有什么不通透?
她与君珩多年不见,思儿心切,掉几滴眼泪实属人之常情。
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说是君珩多年怠慢,明明问鼎九五却没有将自己接到大慕,更是让她的仪仗队在边境盘亘了数日才进入大慕,所以她此刻的眼泪便从思念心切的喜极而泣变成了心酸委屈,有苦难言了。
她现在,是大慕的太后。
断不能给人如此构陷君珩不孝的由头。
于是赶忙拂去了眼角的泪光,换上了一张端庄慈祥的笑脸。
轻轻拍了拍韶华的手,无声的表示着赞许。
韶华也不再多话,只是维持着一个闺秀该有的风华气度,以及一个晚辈该有的恭谨谦顺,及不抢沅芷的风头又不会让人忽视了她,那分寸拿捏的是真真儿的好。
“母亲。”
君珩黄袍加身,已经不是可以随便跪拜的身份了。
于是他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小腹处微微弯腰颔首,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握着莫笑雪。
这一声母亲沅芷已经盼了多年,此刻哪有不激动的?
只是她强忍着眼泪不能哭,更不能当众去拥抱自己的儿子,于是她只能忍着,含泪轻笑,微微点头。
“儿子已经为您备下了接风洗尘的宴会,请母亲移步慈宁宫稍事休息,再由一舟服侍您来参加宴会吧。”
“好,都听皇上的。”
沅芷带着韶华一并回了慈宁宫,而君珩则陪着莫笑雪先回了碧云殿。
一路上,君珩小心翼翼的看着莫笑雪的脸色。
她明明一切如常,他却忍不住心中的忐忑。
关了房门,君珩便立刻从身后将莫笑雪拥住,轻咬着她的耳垂说:“卿卿,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莫笑雪侧了侧头,将自己的耳垂挣了出来。
缓缓转了个身,然后走向衣柜,道:“她今天穿的狐裘很漂亮,是不是?”
“狐裘?”君珩怔了片刻,脸上有些茫然。
“韶华。”
这个名字从莫笑雪的嘴巴里说出来,君珩脸上的笑意才扩散开来。
她表面上看来大度平静,可心里还是介意韶华的。
介意,就表示她在乎他。
而愿意将这份介意说出来,就表示她知道并且相信,自己和韶华过去没什么,将来也不会有什么。
“她穿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