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儿……你……你怎么了?”
沅芷脸上的笑意一僵,旋即便变得十分心虚。
君珩的呼吸有些粗重,笑意带着点点狂狷,道:“我怎么了,母亲自己不清楚吗?还是说,母亲离开七曜斋太久,连自己配的药会有个什么效果都忘记了?”
“你……”沅芷一时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她出自七曜斋的事是家族秘密,自从她顺应父母之命入宫为妃开始,七曜斋的素问便在这世界上销声匿迹,不复存在了。
碍于七曜斋的门规,这些年来,她从未使用过在七曜斋学来的医术,就连自己配药用药也是第一次。
君珩出生在她离开七曜斋三年之后,他是怎么会知道……
“母亲给我用这样的药,是为了让我早日开枝散叶,还是想让我从此不举,干脆绝后?”
“自然是要你开枝散叶……”
沅芷没能从君珩知道她是七曜斋门人的事中回过神来,所以面对君珩的再次逼问,她甚至连脑子都没过就脱口而出直接说了答案。
却不曾想,这个答案便等于是间接的承认了君珩的第一个问题。
“既然是要开枝散叶,那还不快将卿卿还我?”君珩踉跄着向后一坐,整个人的身体已经变得有些僵硬,行动极不自然。
“……什么卿卿?静妃不在我这里。”沅芷一咬牙,将头别向另外一边不去看君珩的眼睛,即便对方已经拆穿了一切,她也要强行将计划实施下去:“你若是身体不适,便叫韶华服侍你好好休息一番,不要在这里胡闹了。”
“韶华,呵……”君珩不屑轻笑,道:“太后觉得,朕要在这个后宫里找一个人,需要多少时间?让一个人消失,又需要多少时间?”
一个称呼的转变,便意味着立场和态度的不同。
君珩笑容未变,但笑意却阴沉了不少,周身外放的帝王气息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周围的空气都抽干,让人呼吸困难,仿若被厚重的乌云压在头顶,不自觉的就低下头回避着源于他的压力。
“动了朕的卿卿,便犹如触朕之逆鳞,后果如何,想必一舟早已跟太后说过。
现在,朕来找你要人,是念及母子情分。
若是太后执意不肯将卿卿还给朕,那么……我们母子之情,便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跟我说话?我是你的母亲,怀胎十月生下你的母亲!”
面对沅芷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的指控,君珩态度平静得让人不由便心生畏惧。
他笑意始终不减半分,但整个人的气势却越发的凌厉。
并不咬牙切齿也没有咆哮,他只是平铺直叙的说了一句:“所以朕现在坐在这里,而没有命人直接踏平慈宁宫,营救卿卿。”
“你——”
沅芷气得手都在颤抖,却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指着君珩不停的喘着粗气,分明是怒极了。
“陛下息怒,静妃娘娘只是来向太后请安,聊得久了有些疲劳,此刻正在偏殿休息,由巧莺贴身照顾着。”
一舟见君珩已动真怒,便立刻站在了君珩的面前,看似谦卑的弯着腰,可却将身后的沅芷护了个严严实实,保护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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