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平芜来来回回的在门口转了好几圈,最终推了门的却是君珩。
君珩用下巴往旁边指了指,平芜便立刻收声,然后跟着君珩走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
“卿卿不舒服,睡得不安稳,不要吵到她。”
“是。”平芜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然后有些为难的说:“陛下,师傅他已经在碧云殿门口跪了两个时辰了。这天寒地冻的,他的身体……”
“你师傅没有教过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吗?”
“陛下,师傅他对您忠心耿耿,他不是敌人……”
“不是吗?”君珩侧眸,看着平芜,淡淡笑道。
平芜一噎,忽然无言以对。
不是敌人吗?
对君珩来说,评判谁是敌人的标准清晰而明确。
谁动了他的卿卿,谁就是敌人。
平芜低头,眉头紧皱,他自己显然也是矛盾的。
最尊敬的师傅,竟然向着自己的主子下了迷药。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当初叮嘱着他要豁出性命去保护主子的师傅,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可……
“陛下,师傅追随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
“是啊,他追随了朕多年。可这些年来,朕可曾有亏待过他?”
是啊,两个人是相辅相成的。
一舟在君珩身边事事妥帖,可君珩又何尝不是给了一舟最大的支持?
若无君珩,一舟难有今日。
可若无一舟,君珩也仍是君珩。
两相比较,也未见得是君珩亏欠一舟什么。
“一舟于朕,从无忠诚。”君珩这样说着,脸上是一片淡然:“他追随我,并为我殚精竭虑,事事周全,是在报恩而已。”
“报恩?”平芜不能明白,什么样的恩,值得一个男人断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入宫做个太监来报?
君珩轻笑,却并不回答,只是拍了拍平芜的肩膀,道:“他利用朕的信任,在朕的茶水里添加佐料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他给卿卿下药,朕便不可能善罢甘休,否则日后人人效仿,朕的卿卿岂不危矣?”
平芜无言以对,只是低头沉默。
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么多年来安乐宫主在后宫之中一枝独秀,不是没有人动过取而代之的心思。
可那些人,无一不下场凄惨,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