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莫临渊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再看向君珩的目光中,便带了点点的羡慕。
曾经的那个人啊,也是如此。
明明纤细孱弱,仿佛只需要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平时也总是和煦无争,你说什么她都可以笑眯眯的说‘好啊,可以呀,没关系的……’
却唯独是情之一字,她坚韧无比,谁都无法撼动她的决定。
她教出来的女儿,果然和她一样啊。
说不是上欣慰还是其它,莫临渊对于莫笑雪的决定似乎有着无条件的包容和接受程度。
他只是笑了笑,道:“好啊,只要是丫头你喜欢的,莫叔叔就一定让你得到。这个家伙虽不成器,但有你莫叔叔护着你……谁也伤不得你半分。”
“我的女人,我自己会保护,用不着你多此一举。”
“哦?”莫临渊不屑轻笑,问:“被沅芷用药迷晕在慈宁宫,就是你的保护?五年时间里,被延家那个小兔崽子欺骗利用,就是你的保护?七年前让她经历那一切血腥,就是你的保护?”
这三问,一问比一问犀利,最后一句,直插君珩的心窝。
他咬牙,双拳紧握,眸光冰冷的回望着莫临渊,道:“那么七年前,你又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及时出来保护她?”
君珩所说的她,显然不是莫笑雪。
而这个问题,莫临渊自己也问了自己七年,所以当别人提出来的时候,他并不难以面对。
相反,君珩的问法,比这七年来他的扪心自问温和多了。
“她想给丫头生个弟弟,可初孕的时候伤了身子。我去极寒之地替她寻一株千年雪莲调养身体。”
没有人知道,当他九死一生的从极寒之地回来,小心翼翼的捧着雪莲进了凤栖殿却只看到人去楼空,满地萧索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一路上被他刻意忽略的浓重血腥味在那一刻如无孔不入的剧毒侵蚀着他的心脉。
一个瞬间,他几欲成魔。
是七曜斋的几位师兄弟及时赶到将他制服带走并细心劝慰调养才勉强压住了他的心魔,时经五年才恢复过来。
而这五年,支撑他挺过来的理由无非就是师兄说的那一句:她的女儿尚且年幼,惨遭巨变一夜之间国破家亡。你若袖手旁观任那丫头颠沛流离,将来有何颜面下去见她?
他唯一比那个男人强的地方,大概就是活得比他久吧。
那个废物没能保护她的女儿,便由他来保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