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威胁哀家?!”
“母亲玩笑了,周家与您虽是一脉相承却并无多少感情,便是杀光了您也未见是有多心疼。不疼不痒的,怎么能算是威胁呢?”
君珩这样说着,笑意忽然凝结,然后眸光倏然明暗,声音也变得无比低沉冰冷,道:“若是今天卿卿掉下一滴泪来,我必将七曜斋的每一个人剉骨扬灰,包括——莫、临、渊。”
一字一字的说完那个名字,君珩脸上的笑意瞬间又恢复如常,然后平静和煦道:“这才是威胁,母亲您说是不是?”
“你敢!”
显然,那个名字,碰到了沅芷真正的痛处。
她的目眦欲裂反而让君珩更加淡然。
更迫切的人先妥协,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铲除邪教而已,有何不敢?”
“七曜斋不是邪教!”
“哦?”君珩漫不经心的应了一个单音,然后又继续说道:“那又如何?朕,是大慕的天子。朕说谁是邪教,谁就是邪教。”
“你——”沅芷怒极攻心,一时之间竟有些踉跄,难以稳住身形。
好在一舟就在一旁,及时扶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劝着:“太后,逝者已逝,生者如斯。节哀顺变,息事宁人吧。”
“息什么事?宁什么人?他现在是要——”弑父。
最后两个字,沅芷终究没能当众说出口来。
可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却又有什么不明白呢?
君珩侧眸看着莫笑雪,温柔的整理着她的碎发,淡然却透着无比的坚定说道:“卿卿就是朕的命,谁敢碰她谁就是朕的敌人。”
对待敌人不能有丝毫怜悯,务求快准狠。
这个准则,恰是当年沅芷教他的。
只不过,当年她要他对付的对象,是他口口声声称为父皇的人。
她说,他需得得到南崇皇位,才能替生父报仇。
所以,谁挡了他登基的路,谁就是敌人。
“你拿哀家当敌人?!”
“是太后,非要与朕为敌。”君珩说着,将莫笑雪往自己的怀中搂得更紧了三分。
他的意思无比明显,只要太后不动莫笑雪,他也不会非要闹到不可收拾。
若能共享天伦自然最好,如果不能,互不招惹,相安无事也是不错。
总不过,泱泱大慕,不会供养不起一个太后。
可若是太后总要与卿卿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