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赶到四时河畔的白鹭滩时,远远便看到黑衣墨发,眉目清澈的女修站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势如出鞘之剑,连风雪中飞扬的发丝都带着凛冽冰寒,直入骨髓的剑意。
仿佛一把插在寒山雪岭之中的剑,孤独又冷傲。
虽说梦中见过许多次,但是亲眼看到陆南枝,江月白还是感叹于她的改变,越来越锋利,像藏不住的神兵,欲冲破九霄。
算起来,她和陆南枝有二十多年没有真正的见面。
“阿南!”
江月白落在河滩边上,踩着大雪走过去。
陆南枝转头,看到白衣白发,笑靥如花的江月白时,身上冰寒消融,露出一抹发自心底的笑意。
一瞬间,她周身风雪荡开,天地一片清明。
“小白。”
两人的手牵到一起,江月白嘿嘿傻笑,陆南枝也止不住的扬唇。
其实该说的话,梦中都说已经说过,所以互相的寒暄都免了。
“阿南你竟然修炼比我都快,都元婴中期了,你进入破军山试炼了吗?”
陆南枝点头,“嗯,之前遭逢大难,结果后来又遇贵人,我在摇光界破军山内收获良多,剑心大成,还重铸了本命魔剑,突破元婴中期水到渠成。”
江月白由衷为陆南枝高兴,福祸相依,有时候人就是在低谷之后会得机缘,关键是许多人都无法跨过那段艰难的低谷期。
“对了,谢景山呢,你不是飞剑传书说他跟你一起来的吗?”
江月白扭头四顾,寻找谢景山的踪迹。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年她跟谢景山之间好像莫名疏离了许多,信件来往也十分少,关于他的许多事,都是陆南枝告诉她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谢景山抽什么风,很想见面之后好好问问,她是哪得罪他了吗?事情告诉陆南枝,也不愿意写信告诉她。
“我在这儿!”
清朗的男声从远处林子中传出,江月白抬头看过去,惊讶地睁大眼。
二十多年未见的谢景山是成熟了不少,一身墨蓝色劲装,背负两把长剑,脸上棱角比从前更加分明,人黑了些,唇上蓄须一副中年修士打扮,修为在元婴初期。
但江月白震惊的不是他的成熟,也不是他身上多的那一抹沧桑感。
而是坐在他脖子上,拿着一枝冰花,披着红色小斗篷,粉凋玉琢的女娃娃。
她看起来也就六七岁的年纪,初入道途练气三层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