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百然讲到这些,又说,“有些人生来,就该做这种事情。譬如读书吧,我家那个书呆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我……看见那些字,马上就犯困。相反,他对药材一窍不通,连生病的时候,都只知道喝热水。我却更喜欢研究疑难杂症,治别人不能治的病患!”
“三太太一直认为,我需要的药师是巫师,其实不然……”慕百然继续道,“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天生是药师的人。”
慕百然站稳了身子,笑了笑,“七小姐,你恰好是!”
慕百然对修治药材的药师要求的确很高,萧子鱼在拿到药材后,甚至都会觉得有些头疼。
只是,每一次碰这些药材,她就会觉得自己以前也曾这样做过,然而以前的自己,更加的着急……似乎她稍微慢了一点,就会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
接下来的几日,萧子鱼在汀兰馆一站就是一日,有的时候院内已经燃上了烛火,她也未曾停下。
如今,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此疲劳的修治药材,连乔氏都看不过眼了。
乔氏来汀兰馆看过几次萧子鱼,她说,“不急,你慢慢来!”
萧子鱼微微颔首,而转眼她又忘了。
那种迫切的心情,像是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一样。
最后,慕百然又亲自来探望她,甚至还带了一碗汤药过来。
慕百然说,“七小姐你这样身子可扛不住,今晚你用了这安神的药好好歇息一下,等明儿再继续!我这碗汤药,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他说“特意”二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萧子鱼点头,接过药碗便将汤药服下。
不得不说,慕百然的确是个很厉害的大夫,她刚服下这安神的汤药,便觉得头疼没有之前那么剧烈了,而且那种迫切的心情,也渐渐地消失……
夜里,萧子鱼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去了一个山清水秀的深山里,周围烟雨霏霏,曲径通幽,冰冷异常。
天上飘着鹅毛般的大雪,冷的她直哆嗦。
不远处的宅院外跪着一个中年人,他穿着一件玄色的大氅,而手里抱着一个容颜有些狰狞的女子。还有人站在他的身侧,替他撑着一把青竹伞,嘴里一直劝着让他起身。
那个人说,“不过是传闻,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六哥,你快起来……她已经走了,已经没了。”
“我曾以为,王宫才是巨大的鸟笼,会抹杀她的一切灵性,所以当年我才会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