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景闻言,哑口无言。
顾氏想什么?
他当真不知道。
在他的行李里,放着几封家书,每一封都是厚厚一叠。顾氏在信函里告诉他,自己又买了一些花木,养着觉得不错,甚至还会告诉他,自己想要移植一些紫藤在院子里。她在信函里写的随意,只是在结尾的时候,会叮嘱他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多注意身子。其他,便没有了。
除非他主动问起,否则顾氏从不会对他讲萧家在京城里发生的事情。
他本就粗心,再贴心也想不到,自己的亲人会如此对待顾氏。
若非他今日亲耳在墙外听见秦氏咄咄逼人的话语,他到如今恐怕都还在沉浸在亲人再狠也不会比外人更差的想法里。
当真是一厢情愿。
慕百然见萧应景不愿意开口,又继续说,“昨儿夜里,四太太很危险,虽然安稳的度过了,但是接下来的几日,若她不愿意醒来,那么病情又会恶化!”
“病情一旦恶化,四太太即使活着,也形同疯子了!”
萧应景低下头,眼眶似有泪光,“只要她活着,哪怕她疯了,我也要她!”
他的言语坚决,似乎丝毫不在意,顾氏会真的疯癫,失去了理智。
相反是慕百然微微一怔。
萧应景并不是一个太有学问的人,说出来的话语却让他觉得十分惊讶。
慕百然见他这样,反而劝了一句,“四太太这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治,若四太太往后不再忧思,这病自然也就痊愈了!”
只是,什么时候痊愈,便说不准了。
萧应景和慕百然说了一句多谢,便让人扶着从轮椅上走了下来,双腿几乎拖着朝着屋内的床榻走去。
他怕顾氏醒来瞧见自己坐在轮椅上,为他的伤势而担忧。
慕百然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准备跟上去时,却听到屋外有一阵细小的铃铛声。他皱眉立即朝着屋外奔了出去,在自己住的院子的树上,拿下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然而从它的脚下取下竹筒。
里面装着一张纸,字迹他十分熟悉。
上面写着:速回。
慕百然头脑里,立即闪过糟糕二字。
他这次没有顾及自己还在南院,立即披了一件外衣便翻墙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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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百然离开后,萧应景看着床榻上沉睡的顾氏,终于忍不住落了泪。
跟随了萧应景多年的曹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