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锁,一打开,我顿时傻眼了。一个身材瘦长的男人紧闭着双眼瘫靠在座椅上,额头鲜血直流,显然是没系安全带,撞在方向盘上晕翻了。鼓起的安全气囊在昏暗中微微晃动。
这哪是洛瑾承啊。大脑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了几分。松开门把又直奔旁边那台车。那是台黑色的大众辉腾,车头引擎盖和车门被路虎的车头撞凹陷,被死死的夹在路虎和甲壳虫之间,整台车像被挤成一团,车窗玻璃早被撞碎。
昏暗下斜瘫到副驾驶位上的人影,可不就是洛瑾承么?那衣服上暗红的血迹深深刺痛了我的双眼。我一把用手按到嘴巴,捂住了要溢出的哭声,而泪水“哗啦”的涌了出来。
我惶恐至极,跑回去翻开手机,哆嗦着打电话先报警再叫救护车,又打给何佑宁。
对方像是陷在灯红酒绿,一听我说洛瑾承被撞立马应声“马上就到”。
挂完电话,我强撑着身子急匆匆的绕到辉腾的后门,无奈车门锁着,我又找来转头把窗玻璃“哐”地砸碎,把头往里一探。洛瑾承熟悉的后背瘫到了副驾驶的靠椅上,整个人静默不动。
120很快就来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洛瑾承从车里弄出来。我失控的扑到他身边,看着他同样双眼紧闭,整颗心脏像被什么绞扭到了一起。
护士着急的斥着:“快让开,别耽误救人!”
我急急的跟随着担架上了救护车,一双眼死死的盯着一动不动的他,大气都不敢出。
……
洛瑾承被震碎的玻璃划到,脸上、身上多处被缝了伤口,因剧烈撞击脑部进入中度昏迷,迟迟没有醒来。匆匆赶来的何佑宁了解了大致情况,恨恨的道:“这帮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出动了吗?”
我整个人仍陷在车祸的惊恐里。车上有行车记录仪,路虎突然急转冲过来,明显是他们负主要责任。而洛瑾承开的辉腾因超速估计会负轻责。
我听到“超速”二字,顿时泪如决堤,被何佑宁一把扶住才没有瘫倒。
我又怎会不知,他的超速是为了上前来挡住路虎的冲击。我又怎会不明白,若不是他的紧急横插一杠,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肯定是我,要知道,路虎车头急转的方向恰好对上我的驾驶门,若没有辉腾的缓冲,我的甲壳虫一定会被路虎挤到路边的树旁。
一想起方才千钧一发的险境,我顿时汗毛直竖。到底是谁,非要对我下狠手?
大半夜的出了这档子事,惊惧、忧心、惶恐、愤恨……各种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