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问怎么回事,一名护士走进来,把我拉到医生办公室。我听着主任医师的话,大脑“轰”地一声,整个人如坠深海,全身发凉。
妈妈虽偶有小病小痛,仍算身体硬朗,怎么突然间冒出个肝衰竭?
医生说:“我们也检查不出原因,也许是长期服用了某种药物造成肝衰竭。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肝移植。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包含肝源在内手术费用大约一百万,需要钱更需要尽快找到合适的肝源,另外……”
我腿脚发软,突然握住医生的手,哭声凄厉,“我的肝可以吗?用我的来换,我要我妈妈活着,哪怕我只有一颗肝我也要她活着。”
张医生也许见惯了生离死别,边抽开自己的手边说道:“这样也好,不过你明天过来检测看是否匹配,另外,单就肝移植手术费大约20万,术后第一年免排斥费用10万,第二年……”
我涌起的希望瞬间又破灭了。
妈妈原本是老家糖厂的临时工,兢兢业业了二十多年,眼看着两年后便要退休了,谁料今年厂里效益差得实在难以支撑,不得不刷掉一批人,快要退休的妈妈赫然在列。
而目前肝移植手术尚未纳入Y城医保,也就是说所有费用需我们家独自承担。五万块尚且捉襟见肘,几十万甚至于上百万无异于天文数字!
古人常说,没钱能令英雄折腰。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个平凡而在社会底层求存的小女子。
我忍着泪水把朋友圈的人想了一遍,都是刚出社会不久的人,哪来那么多的积蓄?一帮穷亲戚不找上门来借债已是家门万幸,谈何支援?
我自己原本是有些积蓄,可全借给了走投无路的大姨治病,这么短时间内哪能筹集?即便是有,对于手术费用仍旧是杯水车薪。
我犯难了。
我可以在曾伟华他妈跟前叫嚣我没钱但我有骨气,我可以对着她的趾气高扬说走着瞧。
可是,这一切都换不来妈妈健康的肝脏啊。
我咬咬牙,拨通了他的号码。
他也许会帮,这点小忙于他而言小菜一碟,而他有求于我,尽管我想破脑袋也不得而知他背后的玄机。
命运如同脱轨的齿轮,机缘巧合下,再一次严丝合缝的咬到了一起。
“什么事?”他沉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紧紧捏着手机,脑海窜入那天的决绝和他的自信,陡然觉得这世界的游戏规则似乎是为富人设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