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子。”
那妇人也只重重的叹了口气,狠心的撇过头去不再看她,接过自个儿子的碗,把余下的糊糊都倒了进去。
墨七七的眼睛忍不住的就红了。
勉强支起身子站起来,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忙扶着边上的柱子,缓了许久才缓过来,紧了紧衣领,抱着胳膊往外走去。
树挪死,人挪活,她虽然身子小,但内里总归是个大人,没道理活生生把自个饿死的。
她刚出了门口,便听到那个妇人的声音传来:“那夫妇也真是心狠,连件袄子都没留,就把孩子抛下了,这会入了冬一日寒过一日,这么小的孩子,连条活路都没有,都是身上掉下的肉,就不会心疼吗?”
声音里夹着些许无奈,心疼,气愤。
不过气愤又能如何呢,都是逃难的,谁家日子都不好过,瞧瞧自个宝贝儿子枯黄的小脸蛋,她也是无能为力。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妇人的话,墨七七心里一阵阵揪疼,想来是出原身残留的情绪。
那家男人叹了口气:“哎,有什么法子呢,丫头片子总归是不如儿子的,少张嘴少份口粮......”
他们家的闺女听了爹娘的话,就哭了出来:“阿爹阿娘别不要大丫,大丫吃很少的,呜呜呜呜
。”
当娘的便忙去哄。
原来是被抛弃了。
墨七七深吸了口气,自言自语到:“没关系,我是谁啊,我是墨七七,切,我有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们不要我,我还不要他们呢!”
说罢,便往外走去。
她有手有脚,难道还会饿死不成,实在不行,她就吃树叶,吃树皮,她绝对不是那种不能吃苦的人。
走出小庙,才发现理想很丰满,而现实很骨感。
翠州遭了瘟,大量的流民往琼州逃难去,一路上别说树叶树皮,连树根都被挖走了,加上如今入了冬,草木不生的,好不荒凉。
一阵北风呼啸而过,两只乌鸦嘎嘎从她头上飞过。
她望着乌鸦不住的咽口水。
那可是肉啊。
望着最终消失在她的视野里的乌鸦,她感觉脑子里一阵泛晕,胃里一阵泛疼,也不知是看着肉跑了心疼的,还是实打实饿的。
肉跑了,人还是要活下去的。
她迈着两条小细腿,努力往斜山上爬,扒开地上的枯草,希望能捡着些可以果腹的东西。
她真的好饿好饿好饿,两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