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耳畔响起一道又冷又燥的声音。
“我不是说了吗?”
“全都给我滚。”
少年嗓音清冷,毫无情绪起伏。
却透着令人近乎头皮发麻的压迫感。
岁念眉梢微挑。
心想:
有点意思。
与以往或白切黑,或黑切白的碎片不同。
这次的碎片……
好像是只炸毛猫,脾气坏得不行。
可岁念向来叛逆。
不仅没乖乖听话离开,反而违背命令大步上前。
木门被彻底推开。
印入眼帘的,是清冷漂亮的少年。
少年曲着腿坐在窗沿上。
漆黑碎发下,墨眉紧蹙,浅灰色淡漠清透的瞳眸翻涌着怒意。
像是被惹毛的黑猫。
听到开门声,谢迟越发烦躁。
沉声道:“我让你们全都滚,你是聋了吗?”
岁念拿着盆子。
老实道:“我是来送东西的。”
盆子里装着冰块。
可以短暂的压下发情带来的燥热。
谢迟闭上眼。
面无表情道:“不需要。”
短暂的燥热过后,身体又开始发冷。
忽冷忽热的感觉微妙。
谢迟蹙着眉,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精神力逐渐变得紊乱。
快要失控暴走时,腕骨处忽地一温。
有什么温软的东西,按住了他的手腕。
谢迟怔住。
他本能的抬眸。
却对上一片潋滟温软的浅墨色。
少女睫羽纤长,根根分明,在眼睑处透出清浅剪影。
肤色瓷白。
唇色浅淡。
像是瓷娃娃般,精致软萌。
此刻,少女压着他的腕骨,微微倾身。
在他耳畔轻声道:“殿下,骂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距离近得有些冒犯。
谢迟洁癖严重,极度厌恶他人不经允许随意靠近。
可今日……
不知是因为发情热,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他竟鬼使神差的没有挣扎。
肌肤相贴,呼吸交融。
鼻翼间萦绕着的,是杏花酒的香气。
香气浅淡,并不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