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夫人靠在榻上,早没有了之前的淡定,面上满是泪痕,“这,这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竟然把你姑姑的事捅了出去!“水夫人干嚎了两声,眼神蓦地锐利:“一定是段如瑕!我竟然小看了那女人!”
“祖母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保住丞相府的名声和姑姑的将军夫人之位吧!”水默生忍无可忍的打断了水夫人:“现在还是别想什么不切实际之事!上奏之人是京兆府尹顾申,这些年一直以为官清廉为名,就算是段如瑕让他上奏的,那又能如何,此事若是造假,哪能有现在的事!”
水默生越说越怒:“现在不但我的官职即将被撸,连带着我们这些年在朝中安插的小势力都被波及,皇上分明就是想借这个由头削弱我们的势力!祖父和父亲舅舅要是再不回来,恐怕我们丞相府便要大势去了!”
水夫人抹着眼泪说道:“怎么可能现在回来啊,你父亲他们是去江西处理水患,这天灾该要如何防?怎么也防不住,你父亲他们已在那里足足逗留了有三年有余了,这……这还怎么来得及啊!”
江西水患一事,当年丞相是自请前去救治的,其实水家人刚开始的意图是想在江西囤积军队,所以水家的男丁才基本上全部前往。本以为水患根本没什么好防的,只需沿路赈灾即可,谁知道这些年朝廷为了防止洪水建筑的土坝越来越只撑不住,丞相父子几人只好逗留江西。
整整三年江西的水患完全没有起色,丞相当初是自请前来的,怎能无功而返,现在因为水患的糟心事,丞相家连练兵都没有时间,可以说是完全失了算,索性那大坝虽然没有重修好,洪水也一样连年的发,可死伤人数越来越少,灾民也少了许多,还算是有些起色,总归让丞相他们不那么难看。
时间一久,皇上就不再提起江西的水患一事了,明眼人也都知道,皇上是故意让丞相他们父子留在江西,好在剩余的丞相府众人中找到把柄,趁机在丞相回来之前,削弱了丞相府的势力。
可一直到之前,都找不到能乘虚而入之地,水默生也不肖似他的父辈祖辈,在朝中做事还算是勤勤恳恳,皇上找不到可以问罪的地方,一直十分焦躁,没想到现在总算找到了突破口。
水氏的行为虽然不足够让他扳倒丞相府这一棵拦路的大树,但是足以在民间将丞相府的名声毁个彻底,丞相府难以扳倒的原因,一是丞相家的兵权,二就是丞相早些年出征打下的名声。
这二者,需要慢慢毁去,便可砍倒这一株大树,重振他们肖族皇室,也好让他日后登基的儿子,不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