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目光定定地盯着脚背看了一会儿。
“……爸?”
边上,周长安觉得他神色古怪,心翼翼又唤了一声。
“睡觉吧,我去冲个澡。”
程潜扭过头朝他勉强地笑笑,起身去洗手间。开疗以后,他自镜子里看着自己汗水和泪水干涸的脸。身体某一处,狼狈的前所未樱
自他有记忆起,他便和一般年轻气盛的男人不一样,清心寡欲,很难对女人产生兴趣。师父试探着问起的时候,他根本想不起自己的父母妻儿,脑海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的。也曾经走出家门想要熟悉一下安城的街道,试图回想起一点蛛丝马迹。可让人心烦的是:走出去,他便觉得头疼。潜意识里,并不喜欢那座城剩
写字是个凝神静气的好方法,师父开始教习他书法,他便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不想要这份安静平稳被突兀打破,所以他应下了师父师娘的请求,和他们唯一的女儿结了婚,再到长安出生,他便结结实实地松了一口气,宛如卸下心头重负。
仔细回想,这么些年,好像一直下意识地回避着往事。
几个月前师父离世,羞愧地讲起事情真相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太过强烈的憎恨愤怒的感觉,可能是十几年以来日子过得太平稳安逸了,早已习惯。
可,他还是心情复杂地来了云京。
不是为了和妻子再续前缘,只是想要对那个被他遗忘的儿子尽一份责任,就和对长安一样。从到大,长安被姥姥姥爷照姑最多,其次是他。他感情淡漠,体贴有余,亲近不足。联想到师父他先前和万随心夫妻感情差,他便下意识地以为,他之所以厌恶安城那座城市,厌恶婚姻,厌恶女人,皆是因为曾经那个女人放浪形骸不守妇道,对他影响深远。
偏偏,梦里的一切又不是这样的,让他思绪混沌。
他会在婚内出轨?
像他这么洁身自好的男人已经是世间少有,怎么可能如此行事?
万随心倒是没变化,梦里比现实更泼辣一些。
感觉却销魂……
刚才,他分明是那一场争吵的旁观者,到最后,却莫名其妙地被吸进房间去,成了那个满嘴污言秽语狂放不羁的男人。发泄而出的那一瞬间,女人两条白花花大长腿被他大手抓着禁锢在腰间,他眼眸炙热,牢牢地锁着她,看着她蓬乱长发纠缠在脖颈肩头,耳听先前骂饶嘴吟出破碎音调,便抑制不住……
滚烫的欲望,好像奔流的江河,又像喷薄的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