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色长裙的焰灵姬，深吸一口气，转身绕过了她，走向那间划给了工匠们的别院。
这群工匠本就是翡翠虎精心招募的能工巧匠，再加上张机给予的详细方法，目前的进展还是很顺利的。
其实张机要造的东西，如果放在后世，绝对能被人一眼就认出来，绝对不会出现被误认为炼丹的情况。
毕竟那是纸张，在后世极其常见的东西，随处可见，而且但凡接受过九义教育都多少对其工艺流程有所了解。
但在这个以沉重的竹简和昂贵的绢帛为主要文字载体，还没有出现纸张的时代，恐怕没有人会想到张机在造什么，下意识认为张机在炼丹而不是在炼制毒药，已经是出于对张机的信任了。
张机虽然不会制造火药，也不会熔制玻璃，但纸张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意义绝对不亚于火药和玻璃。
因为纸张会成为成本更低的文字载体，可以让很多非富非贵的寒门子弟也能接触到文字和知识。
为什么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能够一同争鸣，甚至能力压贵族，乃至各国诸侯都要对他们礼遇有加？
说到底还是因为知识的垄断。
贵族和百家垄断了文化的传承，寻常人家，哪怕是那些家境稍稍宽裕些、能吃得饱饭的寒门子弟也无法得到知识的传承。
而这还是由于孔子推行私学的兴办的结果，如果没有孔子大力推动私学，那么就连百家恐怕都难以出现，这就是为什么在孔子以前诸子百家无人能开宗立派的根本原因。
但尽管私学在民间兴办，但无论是作为文字载体的竹简的价格，还是贵族对于知识的垄断与限制，都使得书本的价格极其高昂。
再者，这个时代的文章段落里是没有标点符号的，这就导致了一句话可能产生多种歧义的可能。
所以，有了书本，还得有合适的老师来解释文章经义，为学生解读句读，否则这样的书本就是一卷无用的天书。
因此，这时候的人们如果没有贵族的出身还想学习文化，只有两条路。
一是投身贵族麾下，成为门客，将自己的生命和自由全部交给自己的主人，这样也许能得到主人的恩赐，进而识文断字。
二是加入诸子百家中的任意一派，这样可以得到最基本的识字教学，但如果想进一步学习古往今来的典籍，就得为各自的学派做出足够贡献以换取地位和知识了。
但无论如何选择，都会被迫失去自由身。
而且会有大量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