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后来,村子里的孩子,动不动模仿起那小姑娘说‘讨厌’的样子。
八几年的时候,城里人在乡下人眼中,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谁家要是有一家城里亲戚,那都是很牛逼的一件事。
尤其是麻纺厂、萤石厂这样的国有厂矿职工,那更是人上之人了。
时过境迁,这才几年,没想到曾经风光无限的工人兄弟,竟然落魄至此!
“大娘,怎么就一个人生活呢?”梁栋问。
老太太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有三个儿子,两个闺女,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一个老婆子去谁家都惹人嫌,还不如我一个人过着自在。”
“你一个人怎么生活?”
“我家老头子是厂里的老工人,他虽然不在了,我每个月还能领几百块的遗嘱定补,我一个老婆子,花不了几个钱,够生活了。”
“你那么多子女,他们不给你打养老吗?”
“他们都有各自一家人,家家都过得紧紧巴巴,我能自理,何必让他们为难?他们也都是当爷爷当奶奶的人了。”
梁栋沉默了,在光线严重不足的小房间里转了一圈,眼睛定格在中堂画上。
老太太家中还保留着文阁时期的旧传统,中堂画是一幅伟人侧立图。
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行,谁都阻挡不了。
但工人兄弟曾给国家做出的贡献,我们都不能忘记。
梁栋觉得他有必要做些什么,可又知其中必定困难重重。
“大娘,要是政府让你们整体搬迁,你们愿不愿意?”梁栋问。
老太太虽然一把年纪了,脑子还是很清楚的,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梁栋:“你是多大的官?”
这个问题把梁栋问愣住了。
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道:“大娘,我是咱们县新来的县长。”
“啊?原来是县长啊!上一个来我家的大官还是居委会主任呢。”老太太说,“那个主任相当于什么官?怎么摆的谱好像比你这个县长都要大呢?”
梁栋笑道:“大娘,你不会以为我是个骗子吧?”
老太太摇摇头,指着郭冉冉道:“郭丫头带来的人,肯定不会是骗子。”
“小郭经常来你这儿?”
“郭丫头不错,带着两个小伙子来我这儿好几趟了,每次来,都要给我带些东西,还帮我干活儿。”
梁栋看了一眼郭冉冉她们,然后又问老太太:“大娘,我刚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