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楼墨渊来了的缘故,皇帝的状态比之前轻松了不少,手臂随意靠在御座扶手上,笑盈盈看了楚凝秋一眼:“倒是泓儿自己瞧上了郡主,适才还求朕赐婚来着。”
“哦?”楼墨渊刚刚端起茶盏的纤长手指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一下,待抿了口茶,方才似笑非笑道:“郡主还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不仅让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念念不忘,连才有几面之缘的小公子都被迷住了。”
楼墨渊这会儿提起这茬儿,显然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且言语中有着明显的轻佻之意,竟是把楚凝秋比的跟那些个在青楼楚馆中被男人们竞相争夺的花魁一般。
楚凝秋不是第一次跟楼墨渊打交道,自然听得出他是因为自己惹了‘麻烦’心有不满才故意为之,压根没往心里去,倒是百里清泓气的面色铁青,冷冷道:“楼司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的楼墨渊权倾朝野,别说皇室宗亲,就连皇后太子见了他也是礼遇有加,只怕上一个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的人,转世投胎都能打酱油了。
百里清泓这熊孩子还是太年轻,没受过社会毒打啊。
虽然在心里默默吐槽,但楚凝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刚被自己救回一条命的熊孩子伤还没好就又要赶去阎王爷那里报到,立刻笑盈盈接话道:“司主大人谬赞,小女愧不敢当,日后定要如大人一般严于律己,谨言慎行才是。”
识时务者为俊杰,该服软服软,该认错认错,她可不想为一时口舌之快让这家伙秋后算账,把自己折腾个死去活来。
至于百里清泓,他倒是还想再说什么,被楚凝秋一个威胁的目光给瞪了回去,紧紧咬了咬唇,低头敛住眸中的恨意。
一个奴才,竟然凌驾于主子之上,简直岂有此理,看来大哥说的极对,只有把这该死的狗奴才和他的暗常司彻底除掉,他们才能有出头之日!
楼墨渊向来观人与微,一个孩子就算再会掩饰情绪他也不会无所察觉,却并未发作什么,只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凝秋,“郡主这般言语,可是嫌本座话多,多管闲事了?”
“怎么会呢,秋儿巴不得司主大人能多多指点,定会受益良多。”楚凝秋不想在人前跟楼墨渊继续僵持下去,索性直接把目光转到皇帝身上,谦恭道:“皇上,臣女不方便时常进宫,小公子身上的伤还是劳烦太医们精心照看为好。”
她必须当着楼墨渊的面彻底跟百里清泓划清界限,否则这家伙绝不会放过她的。
不过……这事儿怎么有点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