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在抬眸仔细看了楚凝秋一眼后,方才继续道:“另外一块应该在你母亲手上,这玉牌是贴身之物,若是连郡主都不曾见过,旁人应该更不会见过了。”
楚凝秋的相貌跟其母亲旬氏有六七分相似,神态举止方面更是神似,否则洛云深也不至于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有那般精神恍惚的错觉,是以在医馆中醒来见到楚凝秋那一刻,不必旁人说,老太太就猜到了楚凝秋的身份。
否则,以她的定力,又怎么会因为几句话就轻易把东西交了出来?
果然如此。
旬氏明明什么都没做,可这些日子以来,所有跟秘籍有关的线索都跟她有着不可或缺的联系,楚凝秋越发觉得真相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又或许,自己本身就是那个真相。
“既是母亲的东西,又怎么会在您手里?”楚凝秋替老太太用了止血的创伤药,又取出纱布把伤口仔细包扎好,方才重新坐下,疑惑道:“瞧您的年岁,应该不会是母亲的陪嫁侍女。”
虽然依着大户人家的陪嫁规矩,女儿出阁除了贴身的丫鬟女使,还会配有婆子小厮等等,但也是外围粗使的多些,因为旬氏是远嫁,有些年纪的婆子管家都是有了家室的,若拖家带口远离故土必定多有不便,甚至还有可能心生怨怼,从而做出什么对主子不利的事。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主仆之分是刻在骨子里的,若这老太太真是旬家旧仆,此时定不会安心坐在椅子上,而是跪地向她这个小主子行礼磕头了。
老太太微微摇了摇头,算是认可了楚凝秋的话,她的身子的确有些虚弱,撑不住咳嗽了两声,但眸中因着回忆而闪现出的幸福之色却是怎么都藏不住,“想当年,我也是西南祁家嫡支的嫡出大小姐,嫁得高门贵婿,过着让许多人羡慕的日子,我跟你外祖母自幼就是手帕交,又在同一年成亲,在你母亲出生的时候,我也怀了身孕,你母亲就把旬氏这对祖传的玉牌赠予我一块,说是早晚要结亲的,只当是给未来儿媳妇或是女婿的见面礼。”
楚凝秋默然。
西南祁氏她也是知道的,原跟旬氏一族并列,也是显赫了百年有余的世家大族,然而不知是何缘故,竟在一夕之间灰飞烟灭,无论嫡系还是旁支,男丁还是女眷皆被屠杀殆尽,连出嫁了的女儿及她们的血脉也不例外。
不,凡事总有例外,眼前的祁老太太不就是么?
许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老太太抬了抬眸把眼眶中的泪水给逼了回去,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