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
李遇乐没兴趣在这里欣赏李景隆拙劣的表演,只见她从袖中拿出一块墨放到桌上,简单粗暴地直奔主题:
“墨坊靠本事吃饭,这文彩鸳鸯墨是我做出来的,二叔若是不服,也可回去做一块,如果做的比我好,家主之位我自会让贤。”
其实李遇乐之所以一定要坐上这个家主之位,不仅仅是为了要保住潜心坊的金字招牌,更因为那个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出来的秘密。
若真把这一切都交给李景隆,等待他们李家的,大概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
李景隆这么多年只顾着吃喝玩乐,恨不得连墨坊的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哪里做的出什么好墨,只强撑着道:“你怎能如此跟长辈说话!”
他虽然想夺掌家之权,却只能施以舆论压力,逼李遇乐心甘情愿让位。
毕竟制做潜心墨的秘方只有李遇乐一个人知道,若是用强,对方来个鱼死网破,他不仅讨不到任何好处,还要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难道二叔觉得只靠辈分就能做出好墨来?”
李遇乐神色淡漠地在人群中扫视一圈,语气倒是出奇的平静,
“各位长辈,谁做的墨最好,这家主之位我就让给谁坐,否则就都消停些毕竟影响了墨坊的生意,对谁都没有好处。”
“……”
一众尊长面面相觑,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潜心坊是家族墨坊,他们都是有股份的,只有潜心坊一如既往地做出好墨,保住天下第一墨坊的金字招牌,才能一直有银子拿。
若是砸了招牌,就连一个铜板都见不着了。
两弊相衡取其轻,比着不愿意让李遇乐一介女流当家做主,还是跟着李景隆喝西北风……风险更大些。
“你若一辈子不成家,那墨坊岂不是依旧后继无人?”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都是徒劳,李景盛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由威逼改为道德绑架:
“你若真为了潜心坊的将来打算,就该把秘方传授给侄子们,让大家一起进步。”
“你考不上状元,是因为买不到四书五经么?”
李遇乐微微挑了挑眉,心胸坦荡道:“我从未藏什么秘方,是他们学艺不精。”
李氏一族这些年来人才凋零,几个还算勤快的天资上也差了许多,若没有李景盛撑着,只怕二三十年前就已经没落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