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无力道:“还要锤多久?”
“轻胶十万杵,好的墨块要经过多遍反复捶打才能成形,少一下都不行。”
十万下?
楚怀渊只觉得眼前一抹黑,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李遇乐,你是故意的吧!”
李遇乐在一旁锤着墨块,头也不抬,“比女人力气小不丢人,但要不敢承认,就丢人了。”
其实以她的身份,这种力气活根本用不着亲力亲为,但这么多年来,每一个做墨的环节她都抽出时间亲力亲为,以此来提醒自己不忘初心。
不忘初心,是多么难的事。
看着李遇乐一下一下不知疲倦地锤着墨,楚怀渊觉得自己身上也莫名多了几分力气。
不就是锤墨么,他绝不认输!
有好胜心是好的,只是后遗症略重。
楚怀渊从没做过这么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当时倒不觉得什么,睡了一觉,胳膊疼的抬都抬不起来了。
浑身酸痛,偏偏想睡个懒觉也成了奢望,天刚蒙蒙亮就被李遇乐喊了起来。
“吵死了,老子还要再睡会儿!”
他楚二公子就没在午时之前起过床。
“再不起,我喊大黄了。”李遇乐不紧不慢地俯视着睡在地上耍赖的人,“三,二,……”
楚怀渊从小受惯了自家大哥的血脉压制,最怕别人连名带姓叫自己,外加数到三,在最后一个数字还没出口时,条件反射似地跳了起来,一脸哀怨地瞪着李遇乐,“这么早,李遇乐,你要急着去投胎么!”
这个女人就不知道睡懒觉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乐趣么!
“起来吃饭。”
陆怀渊倒是想吃饭,奈何胳膊根本不停使唤,颤颤抖抖地拿起筷子,夹了几下也没能把咸菜夹起来,见李遇乐瞥自己一眼,不满道:“看什么看,我可不是装的。”
废话,昨天锤了那么长时间的墨,胳膊能抬起来才怪。
李遇乐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知道怎样做才能最快缓解状况,放下筷子道:“手伸过来。”
楚怀渊一脸警惕,“你要做……啊啊啊……”
有免费按摩是好事,但楚怀渊总觉得这按摩,多多少少都带着点私人恩怨在里面。
三天时间转瞬即过,十几个留下来的应征者已经有将近一半主动退出,剩下的人也大多在言语上有所抱怨,李遇乐将那些人从名单上一一剔除,留下的也不过六七个了。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