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祖母那一代的迁徙,但说起来也不过是几十年前的事,楚凝秋想了想,抬眸道:“林小姐可是浔阳林氏之人?”
“郡主果然聪慧。”
林清韫抬眸跟楚凝秋对视一眼,抬手勾起马车帘向外看了看,语气淡漠道:
“所谓世家大族,不过是弱肉强食,其中的肮脏事不知凡几,既已离开,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她很清楚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林氏一族提起她的父亲林继程,都会愤怒地骂几句乱臣贼子。
那又如何?
起码他们还记着有林继程这么个人,若他祖父当年不是毅然决然地出走北狄,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若真如此,林氏一族难道还会有人记得,被他们逼死的那个可怜族人?
不过是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罢了。
楚凝秋见林清韫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对于她能说出这番话来,自没有什么奇怪,只意味深长道:
“林小姐所言极是,可惜越是世家大族,越是牵一发动全身,想要彻底摆脱谈何容易?”
林清韫的祖父当年落魄出走,虽说已经隐姓埋名,但那只是表面上的。
北狄皇族向来排外,哪怕当年的皇帝推崇汉化,有力排众议任用汉臣的勇气,也一定会把这个人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
他林家后人的身份根本瞒不住,因着这个世家大族的出身,才能让北狄皇帝在最短时间内相信他的能力,委以重任。
就像楚凝秋哪怕再厌恶魏国公府里的勾心斗角,也从未想过要放弃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一样。
这个身份从出生起就注定了,根本无从摆脱。
她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固有身份的基础上成为最好的自己,而不是彻底从零开始。
话说到这儿,林清韫就算再不伶俐,也知道楚凝秋并不是在跟自己随意闲聊,回眸道:“清韫不才猜不透郡主的心思,郡主有什么指教不妨直言。”
“哪有什么指教,只是闲聊罢了。”
许多话最好点到为止,并没有贸然说破的必要,楚凝秋淡淡一笑,继续道:
“出来这么久,本郡主也该回去了。”
林清韫猜到楚凝秋这话是在提醒她,林氏一族大概是在谋算什么。
但楚凝秋不愿多说,她也不便死缠烂打,原想着回家再旁敲侧击打听一番,听到这话,下意识道:“郡主……”
这次,不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