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后气得咬牙切齿,却是再也骂不出什么来了,该骂的都骂了,再骂也改变不了如今的境况。
永康帝反而十分淡然,他安慰地拍了拍齐太后的手,扫了眼赵普带来的人,道:“你要拿他们威胁朕?”
赵普没有否认:“儿臣想要什么,父皇应该也猜到了。如今儿臣骑虎难下,不成功便成仁,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永康帝定定地望着他,良久道:“朕要是不同意呢?”
赵普:“那只能委屈弟弟妹妹们先走一步了!儿臣一向知道我们这些儿女在您心里不算什么,这个结果也不算意外。大不了最后玉石俱焚,这皇位我得不到,不如连这皇宫都一把火烧了!就是不知道父皇到了地下,如何与大晋的列祖列宗交代?”
殿内充斥着压抑的哭泣声,有那闹得厉害的直接被打晕了过去,殿里一下子又静了下来。
永康帝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他也相信他做得出来这种事。
他闭了闭眼,终是道:“三日后,带太傅李濂过来拟旨。”
赵普闻言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不满:“为何要三日?”
永康帝讥诮地瞥了他一眼:“枉你还妄想夺位,连太傅不在京中都不知道。朕说三日还是快的,你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太傅的踪迹,一月也有可能。”
赵普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贴身侍卫,待后者会意,出去安排之后,他方转头对永康帝道:“希望父皇顾念自己的身子,不要想着拖延时间,毕竟那毒在父皇的身子里,是不会等人的。”
永康帝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再没看任何人一眼。
大晋朝历代规矩,写传位诏书的时候,至少要有三个人在场:当朝皇帝、当朝太傅、当朝丞相,执笔者可以是三人中的任意一人。
李濂当初假借致仕之名,被永康帝派出去查访越国奸细一事,后来事情被蔡袅袅阴差阳错地解决,李濂就谋了个闲差,替永康帝视察各方,已经鲜少回京。
赵普几乎都快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因为永康帝很少提起,也没有说明太傅是否真的致仕,李濂又是孤家寡人一个,他意图夺位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人。
谁知道到了这关键一步,这人却是不可或缺了!
而传位诏书,缺了这三人任何一人的签名和印章,都会落下名不正言不顺的名声,这无疑给了外界质疑他的理由。
他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不就是为了个“名正言顺”?
这一刻,赵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