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整洁,就像尊瓷娃娃。现在换了身破衣裳,小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简直像换了个人。
“他既不愿意吃,就不要管他。”李家大儿子道。
年轻的脸,本该是意气风发,此时却写满了烦躁,看来他也清楚自家现在的处境,如果不能赶在那群土匪反应过来之前走出子午道,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昨日那群土匪来袭,他仗着学了几年剑术,也下场与土匪搏斗,想护持家人。可结果却是他练的剑术就是花架子,差点没命丧黄泉,幸亏影一及时救下他。
处境的改变与丧命危机时刻啃噬着他的神经,也因此他的口气格外不耐烦。他的妻子,一个柔弱文静的女人,本就心中忐忑,又挨了丈夫训斥,只能偏过脸低声啜泣着。
小童扯了扯娘的衣袖,小声说:“娘,你别哭,衡儿吃。”
说着,他就拿过那面饼啃了起来,显然他年纪太小,牙口根本咬不动,啃了几下,只在上面留了几个牙印,见此那妇人又哭了起来。
秦艽看得直叹气,戳了戳宫怿,将手里的肉饼递给他。
宫怿自然没忽略对面发生的事,但他对那年轻男人极为不屑,护不住自己妻儿,还乱发脾气,现在秦艽明摆着让他把肉饼递过去,他才懒得管这种破闲事。
“快点。”
他瞪了她一眼,耐不住她眼里的哀求,十分不耐的接过来。
“反正咱们也吃不完,等明天到了汉中,再做就是了。”她拉着他衣角小声说,见她那小摸样,宫怿心里总算舒服了。
林氏正搂着儿子默默垂泪,面前突然多了个东西。
抬眼看去,是对面那辆车上其中一个少年,用刀尖掂着一个用纸包递了过来。她当然没忽略刚才儿子看人家吃饼,可她根本没脸开口也不会管人讨要,只能佯装看不见。
林氏犹豫了一下,低头看看儿子渴望的眼神,伸手接了下来。
“谢谢。”
宫怿没理她,林氏当场白了脸。
秦艽干笑了一声:“不用谢,给孩子吃。”
这时,秦艽他们所坐的货车突然快了些,两辆车错开身位。
“这样人家出身的人都挺矫情,你就算做了好,别人也不一定会记住。说不定还会埋怨你,觉得你是施舍。”
“我又没说自己是在做好事,顺手而为,也没指望人家能记好。”其实秦艽没有太多的同情心,只是看见了,又是个孩子,真视若无睹,良心上有些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