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
陈青帝和李元霸蹲在路边,沉默等待。
此时,秦瑶正满脸震惊的盯着芸姨,不敢相信。
“古人言寡妇门前是非多,但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没人敢靠近我?”芸姨一拍桌子,愤怒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看出三儿的好?”
“这孩子从小就苦就累,被他师父带着练功,身上都没一块皮肤是好的,每天都是伤痕累累。”芸姨擦着眼泪道,“可偏偏他又是一根筋,自己受的苦从不跟人提及,总是想着默默的照顾别人。”
“九岁的时候他才进山一年,已经被老怪物打磨的浑身伤疤,我记得那天自己上山采药,寻思换钱供你上学。”
“没成想遇到一个天杀的流氓一路跟着我,进了山就扑倒了我,我当时羞愤到连死的心都有了。”
“后来凑巧三儿路过,拿着柴刀就冲了过来。”芸姨拍着桌子,眼泪不断落下,“他那时候才九岁,连柴刀都握不稳,但就那么勇敢的护在我面前,一个劲的告诉我别怕。”
“他才九岁啊。”
秦瑶坐在沙发上,眼神迟疑,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芸姨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她声音哆哆嗦嗦道,“那流氓怕了,自己灰溜溜的跑了。这时候三儿才敢一屁股的坐下,我看到他握着柴刀的手,都渗出了血迹。”
“后来问他怕不怕,他点点头说他怕。”芸姨回忆道,“我又问,怕为什么还要坚持。”
芸姨哭着哭着,忽然又笑了,“他说了一句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的话,他说男儿顶天立地,行侠仗义,可怕不可畏。”
“可以怕,但不能低头。”
“我”秦瑶起身,心疼的走到芸姨面前,愧疚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了。”芸姨吸气,愤愤道,“村里上了年纪的男人没一个好货,总是惦记着我,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有贼心没贼胆吗?”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谁敢碰我一下,道观陈三儿要他们一条腿,这句话即使没公开说过,却没人敢当玩笑话。”
“因为村里很多男人曾经看到过,三儿九岁的时候握着柴刀,在我门口守了足足一年,足足一年啊。”芸姨狠拍桌子,扬手就要扇秦瑶,“每当深夜我起床的时候,都能看到那么小一个孩子,蹲在墙角,眼神明亮到令人心疼。”
秦瑶神情痛苦,不知如何安慰芸姨。
杨斌坐在一侧,更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