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要先去处理。”
李未央依然没有吱声。
陈青帝起身离开,只是刚临近门口,李未央突然开腔求情道,“陈青帝,能不能别杀我哥哥”
陈青帝原地僵立,神色幻变。
“你的敌人是七贝勒,哥哥只是迫于家族要求,前来东辽帮他,但本意并不想伤害你。”李未央语气哀婉道。
“再说吧。”陈青帝丢下一句话,开门离开这套卧室。李未央长长的叹息一口气,神色越发落寞。
因为已经进入冬季,白短夜长。
按照以往的景象,六点钟天就该亮了,但如今,天边连一丝鱼肚白都没出现。漫漫长夜,有人伤心至死,有人心情复杂。
李昆仑站在七贝勒下榻的酒店的天台上,坐在边缘围栏位置,两脚悬空,静看天地大雪,悠悠扬扬。
“未央”李昆仑喃喃自语,情绪低落。
这一次前后进入东辽,原本以为仅是完成一件对他而言,极为简单的事情。但没想到事态会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奔去。
段天鹰死,段天狐也死了。
段家三兄弟和李未央的感情之深,李昆仑比谁都清楚。
当年他离家习武,一年回家没有几次,这期间,李未央最好最亲的玩伴就是这三个比她年纪稍大的三兄弟。
三兄弟虽然是李未央名义上的家丁,但从来都拿她当妹妹看,一点委屈都不忍她去受。如今,三个死了两个。
“哥哥,今天下雪天狼带我去抓麻雀了,用一个网撑起陷阱再表面撒点玉米骨,能一次性抓好多只。”
“哥哥,天狐说明天下河捉螃蟹,嘿嘿。”
“哥哥,天鹰说他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只翱翔天地的雄鹰,你说他是不是傻呀?人怎么可以成为鹰?”
那些年,他离家多日,每次回来李未央都拉着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话题的中心,永远不离段天狼三兄弟。
那时候李昆仑只是笑,也不插话,就那么背着李未央,一边走一边听,仿佛一辈子都听不完她没完没了的碎碎念。
“你要是永远长不大多好。”李昆仑叹气,语气无奈,“长不大就不用面对江湖的是是非非,更不会感受到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李昆仑伸手插入口袋,掏出一只风琴。风琴掌心长度,外形简单,甚至还带着岁月留下的痕迹。
这是李未央十五岁时送给他的礼物。
那时候,她长大了,也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