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阑,圆月西坠。
静谧的院落里唯有夜风习习,吹动着李末手中的那张信笺。
“齐羽,你最近练字倒是大有长进啊。”
李末的声音回荡在清冷的院子里,层层叠叠,显得格外刺耳。
齐羽未曾转身,两人却是背身相对。
“那不是我写的。”
沉默片刻,齐羽终于开口了。
“是吗?”李末眸光微凝,扬了扬手里的信笺:“你还没看……怎么就知道不是你写的?”
“你想说什么?”
齐羽转过身来,沉声问道,锐利的眸光却是投向李末手中的信笺。
“跟你开个玩笑……”
李末看着齐羽的反应,顺手将手中的信笺缓缓摊开,上面竟然是一个字也没有。
这一刻,齐羽的眸光豁然收缩,几乎凝成一线。
“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七岁那年,我们一群师兄弟为了避雨,躲进了一口古洞的事吗?”
李末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却是一刻也未曾从齐羽的身上移开过。
“记不得了。”齐羽神色从容,澹然道。
“你从小便事事周全,那么小竟然随身带着药酒……山中严寒,也多亏了那壶酒啊。”李末徐胜道。
“可惜啊……那时候都太小了,只喝了两口,他们便不省人事了。”
说到这里,李末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想说什么?”齐羽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耐之色,沉声问道。
”我是想说,我没有睡……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睡……当然也包括现在……”
李末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可看得真真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齐羽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神情的变化,那双眸子犹如一滩死水,不起半分波澜。
“太晚了,我要去睡了。”
齐羽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后院厢房。
李末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未曾言语。
那张信笺到底是不是齐羽写的?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刚刚齐羽的反应,那是一种隐忍和忌惮。
堂堂九重大境的高手,面对李末莫名其妙的质询,他选择了绕开甚至是避让,连多一句的追问都没有……
李末有九成把握可以判定,齐羽是知道他的身份和实力的。
“有意思……他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