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也不用可怜我,不然跟你翻脸,我翻脸很凶的。”
林静恒突然觉得呼吸很困难,心口上好像压了一块重于性命的石头,喉如塞鲠,一时失了语。他有点想吐,也许是被说不出来的话哽的,也许是沉重的隔离服架在身上、他僵直着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后背肩胛骨缝里好像被注了一公升的酸水,稍微一动就“吱吱”作响。
下一刻,林静恒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肌肉僵硬。
他不动声色地在隔离服的手腕处轻轻按了一下,耳机里等待音响了三下,随后是一个机械的声音:“当前腋下/体温为37.9c。”
低烧。
林静恒缓缓地把卡在胸口的气吐出来,那把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下来了一边,并不锥心刺骨,只是伴随着陆必行三十年的回忆,有种绵长而深入肌理的钝痛感。
林静恒没声张,在精神网中禁言了湛卢,随后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借着查看航线图,远离了陆必行,计算着还有多久能赶到霍普说的地方。
陆信把彩虹病毒的抗体带到第八星系的时候,一定没想到他的儿子会和这种东西纠葛一生。如同他也没想到,自己没有死于管委会的明枪暗箭,没有死于玫瑰之心的海盗刺杀,算无遗策地活到现在,却也许即将死于意外遭遇的病毒变种,这个意外的归宿可以编一出人间喜剧了。
沃托时间跳转到新的一天
启明星的银河城正迎来黄昏,身披隔离服的自卫队员们排成一队,到处奔波了一天,水米未进,因为太过疲惫,他们互相之间没有交流,匆匆走过街区的姿势显得杀气腾腾的。
居民们纷纷从窗户缝里探出视线,暗自揣测这些人都是来干什么的。他们已经在水深火热中扑腾得捉襟见肘,实在不希望再有人来添火加柴——无论是联盟还是海盗。
周六脚步发沉,抬头朝着日落的方向张望了一眼,碧空澄澈,远方泛起舒展的云霞,这是个晴朗干燥的好天气。启明星气候条件优越,温度适宜,银河城分干湿两季,终年如春,适合多种动植物生长……除了人。
就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不远处拥挤的民居里传来一声惨叫。
那是个女人,发出的声音近乎撕心裂肺,长达半分钟,听得旁观者都跟着喘不上气来,接着停顿了几秒,又转为嘶哑的哭嚎,一边哭一边说着什么。
周六突然无端有种不祥的预感,一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来,他抬腿要往那民居小楼里走,还不等他在狭窄的楼梯间里站定,一个男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