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众人的眼神里看出来,这帮人在跟他说,“没有人关心你在工程部的排号,我们正秉承着星际八卦精神,津津有味地等着听你解释,为什么这房子叫‘林将军和工程师001的就家’。”
“我……”陆必行卡了一下壳,对上林静恒的目光,林静恒冲他挑了一下眉,事不关己似的,坐等看他怎么说,好似隐约带着点促狭的意思,陆必行一直看进他眼睛里,忽然好像被什么蛊惑了一样,脱口说:“……我等了这个人十六年。”
林静恒一愣,脸上那点促狭消失了。
陆必行听见自己动脉不断跳动的声音,跳得太急切,几乎有些聒噪。
他缓缓地呼出口气,好像刚刚叫破了一个噩梦,一直在旁边寡言少语的图兰眼圈红了。
林静恒叹了口气,冲他伸出双手:“必行,过来。”
陆必行不理会他,伸手揪住了林静恒的领口,在众人或惊恐或震惊的目光下,直接吻了上去。
除了图兰,一帮白银十卫谁也没见过这种世面,集体将脖子伸成了狐獴。
阿纳金喃喃地说:“是不是来个人帮我压一下我们前卫队长的棺材?”
拜耳隔着李弗兰,伸手杵了如遭雷劈的托马斯杨一下,手指间很贱地藏了一根针,托马斯杨猝不及防,“嗷”一嗓子原地起跳,拜耳点点头,感慨万千地对李弗兰说:“看来咱们不是在做梦啊李兄。”
怀特小心翼翼地拉出一张纸巾给图兰,一直没吭声的哈登博士冷眼旁观,下意识地笑了一下,继而目光忽然变得悠远起来。
三百多年的一生,记忆一路走、一路丢,和无数人生离死别、分道扬镳,建过功业,犯过罪,临到老时,想起的都是那刹那的光景,一个画面、或是几幅剪影。
哈登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沉迷于书本,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找个没人的角落一缩,就能消磨掉一整天的时光,同龄人都和他没什么话说,只有伍尔夫总来找他。少年哈登看自己的书,少年伍尔夫就把他当成个树洞,有一搭没一搭地倾诉少年情怀,谁也不干扰谁。
偶尔,哈登从自己的世界里暂时退出来,晃一晃耳朵,发现左耳倒出来一打“林格尔”,右耳又倒出来一打。
林格尔公开求婚的那天,哈登罕见地没有低头看自己的书,陪伍尔夫喝了一夜的劣质啤酒,听他颠三倒四,一脸嚎丧的哭相,嘴里却自欺欺人地来回说“我很为他高兴”。
旧星历时代,严酷的阶级就像经久的化石,强权者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