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似油墨,深不见底。
“想好了?”他声音自喉咙里发出,是极具磁性的气泡音。
“想好了,”沈婳肯定。
“我还是那句话,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的耳朵里听不得‘离婚’两个字。”
沈婳心头一震,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捏成拳头。
傅澄海的态度显然说明,以后不许沈婳和他提离婚,不管发生什么情况。
沈婳明明很坚定自己的选择,但在这一刻,却沉默了。
“我身上可是背着人命呢,做决定之前最好考虑清楚。我再问你一次,想好了?”傅澄海催促。
沈婳垂首片刻,她问:“你是故意想赶我走吗?”
傅澄海微微一滞,原本虎视眈眈盯着沈婳的眼不自觉避开沈婳的视线。
“既然你非要刨根问底,我就给你真相,至于怎么选择,看你。”
“你就是在逼我走,”沈婳肯定,“你身上的伤,我很久之前就知道,那时候你为什么没说过这些?等我发现你是成海集团的实际掌控人之后,你却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为什么不想我留在你身边?傅澄海,你是不是在怕什么?”
沈婳捕捉到傅澄海规避的表情,她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傅澄海似乎被沈婳的戳穿和质疑弄得有点烦躁,他转而头一次对着沈婳怒喝道:“沈婳,你想清楚,我说我杀过人。”
“杀过谁?”
这一问,将傅澄海问住。
沈婳盯着他的表情,严肃又认真,像是撬开罪犯口供的酷吏。
她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然而傅澄海瞧出她脸色异常,反而冷笑一声,“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呢?我已经坐过牢了,不想再进去一回。”
沈婳没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大失所望。
她甚至还有点错愕地盯着傅澄海。
那一瞬,沈婳觉得,傅澄海脱口而出的答案是“顾朗”。
如果傅澄海真的承认。
沈婳想,大概自己会像之前傅澄海怀疑她会给他下毒那样,真给他下毒。
然后来一场血债血偿。
沈婳莫名在傅澄海顾左右而言他之后,有一丝丝庆幸。
庆幸傅澄海没说出“顾朗”两个字。
但此刻,沈婳也混乱了。
她一如既往分不清,傅澄海是不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