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来的?”
傅澄海懒懒地摇头,“记不清了。开了一夜车,累。”
他或许是真的累了,倒头栽在沈婳腿上,枕着她的腿,后脑勺靠着她的小腹,闭目而睡。
从东江到阳城,开车怎么也得五个多小时。
傅澄海前一天还病着住院呢,昨晚却连夜开车赶过来。
沈婳垂眸,看他半边侧脸以及半个布满黑色短发的脑袋,她没忍住拍了一下他的头。
特别像小时候老师教训不听话的学生的时候那种又气又心疼的架势。
“你疯了是不是?不要命了?大晚上,开这么长时间夜车,你不怕路上出事啊?”
傅澄海抬手,捉住沈婳的手,不让她乱动,“你冤枉我了,不是我开的车。”
“谁啊?”
“朋友。你不认识。”
“……”
“放心,我很惜命,和你一样。”
“得了吧,”沈婳才不信,“都病了,还大半夜往阳城跑,你还惜命?真不怕累死自己。”
“我累死,你心疼么?”
“不心疼,”沈婳说着气话,将腿一收,傅澄海的脑袋从她腿上落在床面上。
“真狠心呐,”傅澄海困得要命,实在没精力和沈婳斗嘴,人懒懒的,说什么做什么几乎全凭自然反应。
沈婳抽了枕头过来,托起他脑袋,垫在下面,“你睡吧,我要起了。”
“嗯。”
“早饭不吃了?”
“不吃了,困。”
“比傅简还不听话。”沈婳默默吐槽一句。
门外,敲门声还在继续。
“谁啊?大早上这么吵?”傅澄海皱着眉头抱怨道。
“睡你的觉吧。”睨他一眼,沈婳下床。
打开房门。
孙婆婆看到沈婳出来,心放下不少,“怎么不开门呢?我还以为你病了呢。刚才你在打电话啊?我听你屋里有说话声儿。”
“额——”沈婳的脸莫名上了些绯色,“我没打电话,是……傅澄海,他昨天半夜过来了,还没睡醒……”
孙婆婆面色震惊,随即像看透了什么似的,两手一拍大腿,笑着悔恨道:“瞧我,不该来的,我走了,走了。”
说着,她佝偻的身子已经扭头离开,小碎步溜的飞快,都没给沈婳多说句话的机会。
沈婳空望着孙婆婆离开的背影,无奈一笑。
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