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姑娘已经给我买了好几个月的早餐和打了好几月的开水了,她啥时候给我送情书?
我要毕业了,田螺姑娘再见。张竞驰刻于6月10日。
哪怕是用刀刻出来的,哪怕经过了岁月的侵蚀而显得有些模糊,也依然是那么工整的字体,在我的眼前璀璨成一片,我伸出手去将它们覆在手心下,但是它们却依然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面交缠汹涌着,在我红了眼眶之后,那些无以名状的眼泪差点就要奔腾出来,好在我将它们硬生生地压制下去了,我抬起头来望着张竞驰,他也望着我。
然后他慢腾腾地说:“我第一次跟你回来遂溪见家长的时候,我就想带你来看看,我很想让你眼见为实,你那时候的暗恋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哪怕那时候我对你一无所知的,但你曾经扰乱过我的心。”
我咧开嘴想笑笑,我想笑一笑这机缘是怎么变成了一条绳子,将我和张竞驰的这些光阴那么天衣无缝地纠缠起来。可是我也想哭一下,因为我为这一场纠缠,付出了太多的蹉跎。
于是,我最终只能不哭不笑地保持着看似平淡的神色,却眼眶发红,我看着张竞驰,默不作声。
可是,我还没问出来,他已经拉过旁边的另外一把椅子挨着我坐下,他趴在桌子上,又微微抬起头来看着黑板,好一阵之后他说:“那时候,我们班每三个月就要调一次位置,第一组要和第三组换,第二组和第四组换。但是我却像钉子户一样在这个位置上坐到了毕业,因为我怕那个胆小却执着的田螺姑娘,把买给我的早餐,给了别人。”
我也学着他那般伏在桌子上,在特别努力平复了心情之后,我慢腾腾地说:“你怎么能确定是我给你买了早餐打了开水?你那时候打篮球,很多女孩子围着齐声给你加油,而且你是我们宿舍几个月的话题,就连你穿了件新衣服,我们宿舍的女同学都能津津有味讨论两三天。你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张竞驰的手忽然伸过来不断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他慢悠悠地说:“我们刚住在一起没多久,我去给你盖被子的时候听到的。那一晚我坐在你床沿上发呆了四个多小时。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运气特别好。”
我知道我不该提,可是我在爱情里面确实就是那种贪心的小女人,当我知道我曾经扰乱过他的心,我就妄图得到更多的确定,于是我不知死活地说:“可是田螺姑娘只是扰乱了你的心,你一上到大学,就马上被别的姑娘勾了魂。”
张竞驰的手忽然在我的头上面顿住,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