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平静得可怕,毫无波澜,好像自己割断的不是别人的喉咙,而是一匹破布。
这种事情做起来更无比熟练,出刀精准,发力完美,无声无息间夺人性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当别人的滚烫热血洒到脸上时,他脑子里想的却是,和须臾海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陈光暗暗苦笑着,不管心头承认与否,在皇家安妮号上度过的二十年,终究是在自己内心留下了一颗冷血侩子手的种子啊。
再怎么不断暗示自己,那只是个游戏,能复活就一定是个游戏也无济于事。
这游戏太真实,在日复一日的登船厮杀中,一次次将长刀送入别人体内,看着别人的鲜血化作一朵朵绽放的花朵。
哪怕陈光再怎么标榜自己是个新时代好青年,也止不住对生命变得麻木起来。
离开须臾海已经很多天,出来之后,也就在当时吓了白娘子一大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光渐渐成功的回到了现实生活中的感觉,让生活冲刷走了在须臾海中染上的血腥气。
直到今天,又开杀戒。
陈光绝不承认自己是个嗜杀之人,他只想做一个欢乐的好青年。
会变成这样,大概是因为从一开始就在心中认定对方该死吧?
我绝不嗜杀!
我只是,麻木!
他这样自我欺骗着。
一边胡思乱想着,他一边又十分机械的故技重施。
又杀一人。
人的血液真是个有毒的东西,不断的给它糊在脸上,灌进鼻子和嘴里,就会像酒精一般渐渐麻痹人的心智。
第三个人的伤势比最先出来两人更轻一点,差点就给他喊出声了,幸好陈光及时将他狠狠一拖拉进了水里。
这人在水里大约扑腾了几秒钟,最终依旧逃不脱死亡的命运。
但他异常的动静让落在最后面的白人维纶大为警觉。
陈光也知道坏菜了,赶紧悄悄往旁边挪了些位置。
刚挪出去两步,就从通道口猛的探出把手枪来。对着他刚刚立身的位置接连开了三枪,只惊出陈光一身冷汗,距离他最近的一颗子弹从他耳边划过,差那么一寸就要径直钻进他的脑袋里了。
“大卫?盖伊?西尼萨?前面是什么情况?回答我!”
维纶接连喊了前面三个人的名字。但却没有人回答他,因为这三人都死了。
又是等了十几秒钟,维纶丝毫不敢动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