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自己走访探查一圈就能找出所有的问题,那他好像是有真本事的?”
华玲心头有些拿捏不准,觉得自己老用以前的眼光看待陈光不太对,但又觉得这太不可思议,太匪夷所思。
卓静思打断了两人,“先不管他了,还有最后三步,咱们加紧一点,等会把样品放到氯化钠溶液里浸泡着,一定要看准时间,九个半小时,一秒钟也不能多,回头把实验室门锁上,大家就去休息吧。”
又是忙过半个小时,陈光终于放下笔记本,他并未急着说话,而是闭上眼睛思索着自己该怎么与卓静思说。
那边卓静思三人依旧在忙上忙下,全神贯注的做着实验准备,并不知道他已将书放下。
卓静思在飞机上飞了十几个小时,下来之后尚未调整过生物钟,飞机上虽然能睡觉,但毕竟睡不踏实。
她真的有些困了,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浑浊,她时不时微微甩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看她这样却还咬牙撑着,陈光心头略感难受。
一是心疼卓静思的拼劲,想来这半年里她在美国类似的工作状态并不少,二是心疼她的一腔热血可能要落到空处了。
她带回来的这配方,目前的确是领先全球的,可以极大程度的加速酯类大分子化合物的水解过程。
但是,通山工业厂的抗生素并非普通酯类,是十六元环大环内酯。
因为其特殊的分子式结构,分子中含有一个内脂结构及十六元的大环,原子间的键能较大,分子结构相对稳定,导致卓静思带回来的这光触媒载体的催化效果大打折扣,根本不可能工业化应用。
如果想要生效,普通的太阳光远远不够,需要极大剂量的X光辐射。
然而,又必须考虑到水体对X光辐射的吸收率,同时,这个X光辐射也远超人体的承受极限。
超昂光的X光机设备成本是一方面,超高能耗的运行成本是另一方面,作为污水处理厂开放式的生产环境却又是另一方面,根本无法照顾到操作人员的安全,即便穿着防辐射服,如此长时间的X光照射也可能会对附近周边企业和民众造成极大伤害。
就像普通人每一次去医院照片时,医生开单子之前往往都会问一下患者上次照片具体大概有多久,普通人一年能够承受的X光照片次数是有限的,连续X光照片之间甚至有硬性规定必须间隔多少多少天。
毕竟工业化应用不比实验室条件,水量大得多,操作条件也不可能像在实验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