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穹还缀了几颗稀落的残星。
不多时,后山入口处的铜门大开,门外的阳光射入门内,原本模糊不清的迷瘴之中,两道身影缓缓而出。
门口守卫在看清来人后,纷纷行礼:“徵公子……”
而原本默默蹲在石壁一侧的金渊,在听到这熟悉的三个字后,几乎是弹身而起。再次看到宫远徵平安无事后,他的眼里竟挤出不少泪来。
“徵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以为你……”
金渊哽咽着,支支吾吾说不明白。宫远徵见此,嘴角不自然地撇了一下,道:“以为我死了?”
“不……不是……”金渊匆忙解释,而此时现在宫远徵身后的云以抒也突然用手肘戳了他的后腰,力度并不太轻。
显然她对宫远徵刚才所说的话十分不满。
不过,来不及与身后之人争论,如今宫远徵迫切想弄清楚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回来?”宫远徵质问。
他何时进山何时出山,除了同行几人外,并未告知过任何人。
而且宫远徵似乎也并未打算将自己已经从后山深处回来之事告知于其他人,所以才选择带着云以抒趁着夜色偷偷潜回。
但如今看到早就候在此处等待他的金渊,竟让宫远徵心中有些不安。
宫远徵害怕金渊是奉哥哥命令而来,而此时的他还未想好以什么样的理由面对哥哥。
或许自他踏入后山深处的那一刻,就未曾想过自己能活着回来,所以自然也未曾想过如何面对哥哥的质问与盛怒,毕竟当初是他自己擅做决断,前往极险之境。
金渊似乎看出了他内心所担忧之事,于是便连忙开口解释:“是我自己一人担心公子的安危,这才日日守在这里,等公子回来。”
听到此,宫远徵突然松了一口气。
“我哥呢?他可曾提起过我?”宫远徵又问起。
“角公子尚好,未……未曾提及徵公子……”说这话时,金渊神情为难且一直默默观察宫远徵的神色,恐他再生怒气。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宫远徵并未动怒,反倒是满脸颓废之色,嘴里还在默默念叨着:“哥哥还是生我的气了……”
金渊不敢再说些什么,而此时云以抒却突然上前一步,开口道:“倘若宫尚角真的生气了,那便不会放我进去寻你……”
这话倒是提醒了宫远徵,宫尚角向来都是嘴硬心软之人,